天孤子纳妾大典前一天,剑之堂已然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堂内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彩带飘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数百名剑之堂的弟子和仆从们忙里忙外,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洋洋的神情。
有的在精心布置着庭院,摆放着一盆盆娇艳欲滴的鲜花;有的在擦拭着桌椅,使其一尘不染,闪闪发光;还有的在悬挂着喜庆的绸缎,那鲜艳的颜色在阳光下格外夺目。
厨房里,炊烟袅袅升起,厨师们热火朝天地准备着丰盛的佳肴,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可此时天孤子的书房中,一片静谧。
书房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袅袅青烟从香炉中升腾而起。
天孤子静静地盘坐在蒲团之上,宛如一尊沉思的雕像。
他的身前,案几上摆放着一本发黄的玉简古书。
天孤子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古书之上,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痴迷。
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又轻轻点头,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书页的边缘,仿佛在感受着那古老文字所蕴含的力量。
他完全沉浸在了那发黄的玉简古书所展现的奇妙世界之中,津津有味地探索着其中的奥秘与智慧,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忽然,书房那紧闭的房门被人以一种近乎粗野的方式猛地推开,“哐当” 一声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
一红色纱裙女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带起一阵急促的气流。
她双眉紧蹙,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嫣红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原本精致的脸庞此刻因气愤而显得有些扭曲。
天孤子脸色微变,连忙把那本玉简古书藏在身后的蒲团上,然后满脸堆笑的望着进来的红裙女子。
“师傅,上次宗主威逼燕儿嫁给师傅,师傅你说决不会做出这种有悖纲常的事来,你不是没答应宗主吗?怎么又出尔反尔明天要强逼燕儿就犯呢。”
独孤燕的嘴唇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着,失去了平日的粉嫩色泽,显得有些苍白,却又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被牙齿轻轻咬住,留下一道道若隐若现的齿痕。
“燕儿,师傅辛辛苦苦养育你二十多年,一直视你为已出,谁料想玄阴教的教主唐卓凡不知道如何得知你身具‘太极圣体’,前几天忽然闯到我们天衍宗,找到天衍子师兄,仗着他元婴后期巅峰修为非要强行纳你为妾,天衍子师兄推脱说燕儿你已被我纳为了妾室,师兄他也是随口一说,想随便找个借口把唐卓凡搪塞过去完事。哪料前些日他竟请动他的师叔化神初期的唐老魔前来说媒,天衍子师兄这才以正在操办你我的婚事为借口劝退唐老魔。”
天孤子的眼睛里满是讨好的笑意,眼角的皱纹都因这夸张的笑容而显得更深了。
“真的是这样吗?我曾多次向你暗示过我与大师兄情投意合,可你……为何这个时候把大师兄支出剑之堂,宗内上下都在议论……都说你为老不尊,也是觊觎我的圣灵根……”
啪的一声脆响,还未等独孤燕把话说完,粉嫩的脸颊上便挨了天孤子一记耳光。
“你……你……”
独孤燕原本灵动的双眸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瞬间睁大,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巨大的冲击堵在了喉咙里。
很快,晶莹的泪花在她的眼中打转,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沿着她白皙的面庞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泪痕。
下一刻,独孤燕不再忍耐,她猛地转身,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不顾一切地夺门而去,她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带起一阵微风。
“燕儿……我……”
独孤燕像一阵红色旋风刮过,朝院外跑去,而一灰袍中年人紧跟在孤独燕的身后,待孤独燕跑到一墙角处停下来,香肩耸动,啜泣不已,而这位剑之堂堂主则站在其背后,小声地说着什么……
“师傅,师傅……”
这时,公孙龙出现在天孤子的书房中,他围绕书房转了一圈,书房中空无一人,他正想着去别处寻找师傅,扭头间,一眼就看到案几后蒲团上的玉简古书。
公孙龙缓步走到蒲团前,顺手拿起那玉简古书,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书脊,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玉简古书上的七个大字 ——“灵根造化移接诀”,霎时呆住了。
他的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眼神直直地盯着那几个字,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那七个大字在他眼中不断放大。
接着,他的瞳孔急剧收缩,眼中迸射出火一般的怒火,牙齿紧紧咬着,发出 “咯咯” 的声响,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愤怒而抽搐着……
“师姐,师姐,快开门……”
脸色阴沉似水的公孙龙站在孤独燕的房门外,急促地拍打着房门。
足足数十个呼吸过后,房门才缓缓打开,眼睛红肿的独孤燕嗔怪地瞪了公孙龙一眼道:“公孙师弟,啥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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