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粉紫色的朝霞从远处缓缓浮现。
慕辰安从洗手间出来，走到床边拿上手机准备离开公寓。
陈漾在这个点已经起床，他发来几张截图，又附上文字解释。
陈漾：[慕总，不好了，从凌晨开始，突然出现大批水军在《盛气之年》官博下刷屏，谴责剧组使用劣迹艺人，说戚小姐曾参与剧组霸凌，人品败坏，道德堪忧，还有视频为证。]
慕辰安走到落地窗边，点开视频。
戚玉穿着蓝白配色的古装，头上扎了两个小辫，清新伶俐，看上去是丫鬟打扮。
视频中还有另一个女人，粉色服饰。
戚玉只是拉了下粉衣女子的衣袖，没有口角之争，没有大打出手，这也能称为霸凌？
若戚玉真有这本事，她根本不会是现在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光，渐渐想起去年戚玉经历换角，又经历网暴，还消失过几个小时。
当时，大哥又急又担忧，拉着他直接驱车四百多公里赶去横城，终于在深夜找到了受尽委屈的戚玉。
这件事不是已经被解决了吗，怎么再次翻到台面上来了。
慕辰安拨电话给陈漾，询问详细情况。
"慕总，这批水军有备而来，现在戚小姐的名字已经登上热搜榜了，估计不明真相的网友会一起参与网暴，要不要赶紧联系章总？"
陈漾想的是，戚玉目前是章沛公司旗下的艺人，这件事本该由她的经纪公司来处理。
"不用了，章沛还在睡觉，估计中午才起，你马上去给我查查，背后操盘的人是谁，打的是什么目的。"
挂断电话，慕辰安转身望了眼楼上，实在想不通戚玉会得罪什么人，居然使出如此腌臢的手段毁她名声。
他踏上楼梯，到达顶端，这一块的高度刚好与他的身高齐平。
只是站在门口，房间内的每个角落都一览无余。
戚玉盖着薄薄的被子侧躺，弓着背，怀里抱着的娃娃露出点头，睡颜恬静漂亮。
他抬手敲了敲墙壁，喊醒睡梦中的女人。
"戚玉。"
半晌，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一下，不情愿地将眼睛打开一条缝，下意识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戚玉还记得昨夜慕辰安留宿在她家，可现在天还没有完全亮，他叫醒她做什么。
她非常困，提起被子盖住脸，用此举拒绝他的打扰。
慕辰安弯低腰走过去，犹豫两秒后坐在床边，拨开被子，拉住她的手，让她从床上坐起来。
男人的掌心贴在手腕的皮肤上，短暂温热的触碰，戚玉的困意消散，直直撞入慕辰安沉沉的眼眸中。
"二哥，你，你有事吗？"
看到她的反应，他挑眉悠悠开口："戚玉，你又要倒霉了。"
"什么？"她挠了挠头发，大脑依旧迟钝。
"你拿手机上网，自己看看吧。"
戚玉听话照做。
和平常一样打开自己的微博，看到无数条转发评论和私信，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谩骂和侮辱。
她呼吸一紧，双手颤抖。
去年被网暴的恐惧感再次来袭。
她不可置信，手指匆忙滑动，想寻找网暴的起源。
不出一会，她看到各个营销号转载了去年那条被加工过的视频，把她定义为霸凌者，甚至有水军在《盛气之年》的宣传微博下闹事，还有一些无中生有的谣言，影响十分严重。
她彻底慌了神。
虽然经历过这种场面，但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显有人要害她，对方想要毁掉她刚起步的事业。
若她直接发微博解释，那些网友根本不会相信，这只能称之为无效公关。
戚玉扔开手机，抱住膝盖，情绪异常低落，低落到忽略了床边还坐着一个男人。
女孩的房间点过香薰，香气浓郁，慕辰安待久了不习惯，他偏头轻咳两声，起身打算离开。
戚玉身上的被子落下，细白的手臂焦急伸过来，扯住他衬衫的衣角。
嗓音沙哑破碎。
"二哥，能不能，再帮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