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槐狠狠愣住了。
“你说……什么?”
颜云姝大声道,“我喜欢你!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阻挡不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个事实!”
幸福来的太突然,许景槐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之后。
他激动的浑身颤抖。
“真的吗?真的吗?”
许景槐声音嘶哑到破音。
“真的!”
看着颜云姝满脸的认真,许景槐一把将颜云姝拥入怀中,他的脸紧紧的贴在颜云姝的脖颈间,贪婪的嗅着她的发香,内心的狂喜再也按捺不住。
“是真的吗?真的吗?”
许景槐眼圈红了,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真的!我确定我喜欢你!”
许景槐将颜云姝抱得更紧了。
颜云姝同样伸出手来,将他紧紧抱住。
“对不起,从前,我不该那样对你!”
……
颜云姝从未体会过相爱是一种什么感觉。
可当她夜里回了府中,看到那冰冷的石凳也有了温度,看到冰冻的枯枝也有了生气的时候。
她明白了。
她回到房中,细细的摩挲着许景槐送给自己的幽光灵珠和手帕。
心中被甜蜜和幸福填了个满怀,连旁人多看她几眼。都忍不住跟着一起笑起来。
“今日的姑娘,格外好看!”
“是呀,姑娘今日呀,笑的格外的甜呢!”
雪花飘飘,整个侯府被银装素裹着,一个丫鬟在院子里步履匆匆。
她来到颜云姝的院子,将一盅燕窝放桌子上。
“姑娘,夫人嘱咐您在睡前喝下。”
颜云姝收起幽光灵珠和手帕,来到桌前。
“替我多谢舅妈。”
舅妈的贴身丫鬟应下后,再次钻入了风雪夜色。
颜云姝看着燕窝,她身边的秀莲走上前来,将燕窝挑出来一丝,尝了。
“姑娘,可以吃。”
颜云姝这才放心的开始一勺一勺的吃着燕窝。
不是她不信任舅妈,只是如今相府败落,许景烨无自由,皇位之争的天平越是偏向许景槐这边,她的处境便越是险峻,人人都有可能是大皇子党,人人都有可能铤而走险的谋害许景槐和自己。
舅妈不可能,但是舅妈身边的每一个都有可能。
现如今,除了外祖和许景槐。
她谁都不信。
她只能无时无刻的警惕,并警醒自己丝毫不能放松。
伴着夜色,颜云姝用完了燕窝。
泡完澡,梳洗结束后,颜云姝又看向了梳妆台。
梳妆台上,放着三封信。
是舅妈昨日夜里拿给她的。
那是母亲曾经写给舅妈的信,信她还没看。
不敢看。
但是现在,她还是将它们拿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起来了。
“吾弟妹亲启……”
渐渐地,颜云姝泪眼模糊。
果然如舅妈所述。
信中的字里行间,都是母亲对一双儿女的拳拳之心。
以及对夫君和朱海棠的不信任,还有那透露出来的不祥的预感。
“弟妹,我总觉得,尤其这几日,府中并不安宁,夫君看我的眼神,仿佛是要将我处之而后快。”
“弟妹,许多事情我不敢和父母弟兄言明,害怕他们为我担心,夜不能寐,你凡事稳重沉得住气,所以眼下只能和你说明,万一我真遭遇了不测,请弟妹一定要护住我的女儿,这世上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翳儿身为嫡长子,已然长大,并没有人能拿他怎么办,可我的姝儿,她尚年幼,又未经世事,我唯恐她被人欺骗,拿捏。”
“弟妹,若我不在,请务必转告我父母亲,让他们一定要将姝儿接回侯府。”
仿佛亲眼看见娘亲在写着字,亲耳听见娘亲在万般叮嘱。
颜云姝握着信纸的手,狠狠发着抖。
她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落在宣纸之上,染出一团团墨迹。
她将信纸挪开,小心的折起来。
接着,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最后一封信。
北风呜咽,颜云姝心中满是悲凉。
“娘亲……朱青松的证言,以及他提供的证物,已经足以认定父亲欺骗、谋害了您!他婚前生子,瞒天过海,又谋杀娘亲,死罪难逃!娘亲,你九泉之下,可欣慰了些……”
娘亲……
颜云姝嘴里自言自语,眼泪兀自掉落。
她将看过的两封信好生收到带锁的首饰箱中。
将手伸向第三封信。
第三封信,仅有一张纸。
可心情沉重的颜云姝并不想要继续看下去了。
对娘亲的思念几乎要将她掩埋,她再多看一眼,便要难过的停止了呼吸。
于是,她想要将这封信收起来,改日再看。
可……
窗外,风雪莫名更为猛烈,不知何处的窗户缝隙里,竟然落下了一片雪花,落在了第三封信上。
颜云姝看着这片不肯融化在信纸上的雪花。
心中一动。
想了想,还是继续将这第三封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