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万爽斋里,冯氏怒目起身,满眼恼意的看着丈夫陈怀谦。
“你,你要纳那个狐...丫鬟为妾?”
看着妻子不复往日那般温和贤惠,陈怀谦不由皱起了眉头,但还是耐着性子道。
“这段时间,云雅照顾我日常起居,细致周到,她身子弱,本做不来丫鬟的粗活,但却也尽心尽力,如今她家里已经没人了,更是孤苦无依,所以我想着给她个身份,好好照顾,况且她是个温婉纯良的性子,并非那些虚伪心机之辈,进了门必定对你恭敬顺从。”
听着陈怀谦这样夸郭云雅,冯氏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只是此刻她也冷静下来,知道不能和陈怀谦硬来,所以只得按捺住心绪,重新坐下。
故作担忧道,“家中多年没有妾室,我一人又要主持中馈,又要伺候老爷,确实多有顾不全的地方,如今能有妥帖的人,帮着伺候照顾老爷,我自然不会容不下,只是我担心,老爷和云雅姑娘岁数差的有些大,这纳妾传出去,难免叫人议论啊,不如收为通房,吃穿用度给她按姨娘的规矩来,如此也不算亏待了她。”
原以为这样退一步,陈怀谦会同意,但不曾想却被拒绝了。
“云雅并非奴籍,她是良家女子,怎可当通房呢。”
这一说,确实提醒了冯氏。
郭云雅当初的确是卖身葬父,但因为是直接买卖,并非过人牙子的手,所以陈怀谦买下郭云雅后,该自己去官府办手续的,但陈怀谦一直没去。
毕竟起先他也是本着‘做好事’的心思嘛,所以只让郭云雅在陈家的茶楼里干活,以此还钱,还够了,他就放人走。
是后来出了那档子流言,在陈知的好心建议下,他才把人弄回府里当差的。
所以的确如陈怀谦所说,郭云雅没有卖身契,并非奴籍,还是良家女。
冯氏面色僵硬,抿了抿唇,还是道,“老爷是一片真心待她,可我却担心她是贪慕陈家的富贵,做戏骗了老爷,老爷认识她的时日毕竟还短,依我看,好事不怕晚,不如再多观察她一段时间...”
“云雅的为人我清楚,她并非贪慕虚荣之辈,若她真的是想攀附荣华,大可对我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她行事清白分明,从不与我说违心的话,我与她年岁虽有差距,可彼此却都是真心的,她将自己托付于我,我又岂能疑她。”
来之前,陈怀谦已经被郭云雅灌足了迷魂汤,这会子是全然的维护和坚定。
“我已经看好了,半个月后就有个好日子,今日我已让云雅搬出府,住到外头空宅里去了,你着手将府里按规矩布置一番,备两桌酒席,半月后,我就抬她进门。”
说完这话,陈怀谦就站起了身,“我书房里还有几本账没看完,你早些歇息吧,我今晚在书房歇。”
语罢,没有再给冯氏开口的机会,便迈步离开。
冯氏猛地站起来,看着陈怀谦的背影,气的嘴唇发抖。
可她怎么会想起来,当年陈怀谦为了纳她入府,也是这般对待发妻周氏的,那会子周氏才刚有身孕呢。
周氏彼时又该是多么伤心难受?
不过大多数人总是做不到换位思考的,尤其是冯氏这种人。
所以她根本不会去想自己是如何得到眼下的一切,只会憎恶郭云雅胆敢争抢她手里的东西。
“老爷是铁了心要纳那个狐媚子为妾了。”冯氏攥紧帕子,目光逐渐阴毒,“可惜,我看那贱人不会有这般好福气。”
浮云居。
屋里,许纾和同陈知对坐,正在讨论生意上的事情。
新月脚步轻快的从外头走进来,在两人身旁站定,欠了欠身。
许纾和知道这是有事,便示意陈知先停下了,而后抬头,“怎么了?”
“老爷从万爽斋出来了。”新月禀报道。
许纾和勾唇,“婆母呢?没有发脾气?”
“倒是未曾听见。”新月如实回答。
听罢,许纾和便感叹道,“挺沉得住气呢。”
见主仆两人说的他听不明白,陈知就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们说什么呢?万爽斋那边有事?”
“是啊,府里要添一位郭姨娘了。”许纾和调侃道,末了对新月摆手,“你下去吧。”
新月点头,默默退了出去。
陈知才又道,“爹要纳郭姑娘为妾了?”
“你常在外头忙,府里的事情难免知晓的少些,听我仔细与你说吧。”许纾和挑眉,似乎对这桩事很有八卦心。
接下来,便就大致的同陈知讲了一下他爹的风流韵事。
陈知听完也是讥讽的轻笑一声,“日后府里要有的热闹了。”
对此,许纾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另一桩事。
“五皇子投进来的银钱,你可规划好要如何用了吗?”
“嗯,之前你提的,想在京都找手艺好的师傅到祁州来这事儿,我们走之前不是托了舅舅帮忙么,约定好的时间算算,明日舅舅便会送信来予以答复,等师傅一到,我想,胭脂铺那边先提升产品质量,再研究新品,云裳阁防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