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忱小口喝汤,但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总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而且这真的是霍北修要跟他聊的事吗?
没等他想明白,霍北修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他似不经意般地问起:“喂,能跟我说说里小时候的事吗?”
他那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漫不经心的,一下一下的叩着,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紧张。
这些动作加起来,让周忱得出结论:对方并不是心血来潮的好奇,而是蓄谋已久的试探。
然后,他很果断地回了两个字:“不能。”
霍北修盯着他,像是不满,更像是要生气。
可十几秒后,他忽然往椅背靠去,低声抱怨:“我的事你全都知道,我问问你小时候怎么就不行?”
周忱愣了下,他怎么觉得从霍北修的语气里听出一股撒娇?
但怎么看怎么不觉得平时雷厉风行的霍北修跟“撒娇”这个词搭上关系。
周忱宁愿相信霍北修脑袋被门夹了,也不愿意相信霍北修这个人高马大的直男会撒娇。
“我对小时候的记忆不深,也没什么好讲的。”他快速喝完碗底那口汤,起身朝着厨房走。
看得出周忱在拒绝聊小时候的事,霍北修没再坚持。
周忱那么聪明,他再坚持怕会露馅,索性暂时收起好奇。
隔天,霍北修有一天的会要开,午饭都是囫囵吞枣的吃几口,又继续忙。
忙完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刚要问周忱吃晚饭没,发现人并不在工位上。
他双手叉腰的站在办公室门口,掏出手机给周忱打电话:“你人呢?”
对方不知道回了句什么,霍北修眉间顿时形成了个“川”字,压着嗓子说:“我现在回家,到家后你最好也在家,否则……你给我等着!”
霍北修挂断电话,火急火燎的赶回家,但又被隔壁支队长揪住聊了会,又耽误了半个小时。
然而回到家时,家里空无一人。
——周忱没回来。
他倚靠在玄关的储物柜上,拿出手机再次拨通周忱的电话。
这回,电话居然直接被掐断。
“好好好。”
霍北修骂骂咧咧的坐在沙发里,盯着手机页面上的时间,他倒是要看看周忱几点才回家。
他才坐下没几分钟,门就打开了。
周忱进来,瞧见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表情看起来……很生气。
他不打算理会这位队长,可刚抬脚就听见对方厉声询问道:“上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周忱叹了口气,知道不说几句话,霍北修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于是,他看向霍北修,回答道:“我是个成年人,下了班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和你应该没有任何关系。”
“小崽子嘴还挺利。”霍北修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现在住我家,我有义务确保你的人身安全,你那什么……你以后上哪必须跟我报备一下。”
最后那句“报备”,霍北修说完都觉得心虚。
周忱笑着看他:“你在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两人对视许久,周忱忽然点头说好,在霍北修以为他会乖乖听话时,却听见他转身的同时说:“我明天搬走。”
听见周忱再次说要搬走,霍北修猛地起身,快步来到他的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周忱没什么情绪地说:“是要我现在就搬走吗?”
看出周忱的脾气,霍北修比他还纳闷,怎么就生气了?
“我本来就不该住这里。”周忱淡漠地说,“你想让我搬走可以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霍北修瞬间恼了。
“谁他妈拐外抹角?谁他妈让你搬走?”
周忱抬头,对上带着怒火的双眸,一字一顿道:“难道不是吗?”
“你他妈”走到嘴边,被霍北修咽回去,硬生生换成:“不许搬,可以不给我汇报行程,但不许夜不归宿,晚上十点前必须到家。”
周忱抬手敲了敲霍北修的表盘:“距离十点还有三分钟。”
周忱本来就没打算搬走,只是他必须用“生气”阻止霍北修对他的试探跟掌控。
得到想要的结果,他面无表情的绕开霍北修,推开次卧的门。
霍北修盯着被大力关上的房门,压低声音骂了句:“嘿,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尽管沟通过,但周忱似乎还是没把霍北修的话当回事。
他到下班点就走人,不等霍北修,下班后也没回家,晚上还总是踩着门禁时间进门。
霍北修好几次想问,却被周忱的脸上的不耐烦阻止了。
他忍了又忍,终于在周末的时候打算跟周忱开诚布公的聊一聊,但早上敲开次卧的门时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
既然周忱不在家,他趁着这会儿去见见那位归国的华侨企业家。
可刚到地方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对面大楼走出来。
——是周忱。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中年男子。
凭自觉猜测,这位就是霍北修今天打算要见的人——周余。
他俩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