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除吧?”
说完,唐瑜璇自己都觉得好笑。
“很可笑吧,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她自嘲地笑道。
听见她用这种语气自嘲,同为女性的鞠轶有些心疼,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后,希望能够给予她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你放心,我们绝对保密,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你的日常生活跟工作,况且他们也不能因为你做的这件事而开除你,你受劳动法保护的。”
听到保证,唐瑜璇才松了口气:“但其实我决定来也是想好了的,如果真被发现,大不了我就离职,我不是非得待在华安的。”
华安集团是遂城数一数二的公司,能在华安工作是不少人的追求,她不会完全不在乎。
但这不是说她没有第一时间报警是因为舍不得这份工作,她考虑到的大概还有很多,比如有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再比如她是否能够承担得起报警后对她以后生活带来的影响。
这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同样作为女性,鞠轶更能够共情她的感受,再次开口安慰:“别怕,有我们呢,我们永远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她得到安慰跟承诺后,终于要开始陈述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我进华安有五六年了,每年只有在年会上远远的见过董事长几次,但去年有天我迟到,赶电梯的时候不小心闯进董事长在的电梯里。”唐瑜璇回忆,“他挺友好的,没把我赶出去,还体谅我,让我跟他坐同一部电梯上去,可是我没想到他从那时候就看中了我。”
“看中?”
这个形容听起来有点奇怪,第一次在电梯见面就用“看中”二字,显然不是工作能力。
唐瑜璇并不觉得自己的形容有什么问题,或许这个形容在她接下来要讲的故事里有特定的含义。
接待室里没有人打断她,没有人对她提出质疑,全都在安静的继续等着她往下说。
“后来有好几次都会偶遇董事长,没多久我被借调到董事长秘书处办公,还充当过董事长的私人秘书。这其实算是升职,我以为我的才能被董事长看到,会被受重用,可后来……”
唐瑜璇忽然哽咽,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旁边的鞠轶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保持着同性力量给予的安慰。
唐瑜璇冲她感激的笑了笑,继续:“那是我第一次陪董事长出差时,特助告诉我董事长的身体不好,让我帮他挡酒。挡酒确实是作为下属该做的事情,那晚我被灌了很多酒,具体发生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我永远忘不了醒来的瞬间。”
唐瑜璇哽咽着,看起来很痛苦且并不想回忆,但她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再醒来我已经躺在董事长总统套房的床上。”
屋里再次陷入沉默,唐瑜璇简洁的文字里正在透露出一个巨大的线索。
但她前面说了“具体发生的事情已经记不清”,那就有必要再往深了确定。
“虽然有点畜生,但我还是得跟你确认一下,你如何确定那天晚上欺负你的人是苏俊生?”
如果说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是保持清醒冷静的,那一定是如同审判者观察这一切的霍北修。
他的质疑很没人性,很冰冷,但是刑警需要的严谨。
沉浸在痛苦回忆里的唐瑜璇并没有觉得被冒犯而是咬着牙回答:“那种事不止一次。”
她说:“但他真正看上的并不是我的相貌,而是我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唐瑜璇抬手揉了把因为回忆而泛白的脸,再次冷冰冰的开口,“华安集团对于每年的体检都很重视,尤其是女同事,我们要做的检查比其他公司要多一些。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董事长夫人安排的,可后来我才知道是他。”
“他跟你说的?”鞠轶下意识的问了句废话。
鞠轶意识到,但已经来不及撤回,唐瑜璇很认真的否认了她的怀疑。
她手指都被她捏得泛白了,但前面该说的也已经说完,她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扭捏。
她说:“因为他需要一个孩子。”
苏俊生夫妇结婚多年,但膝下无儿无女——
“这很合理。”从接待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霍北修给出唐瑜璇那句话的结论。
跟在他身后的周忱皱着眉,提出了个跟他相反的意见:“如果他真的想要个孩子,不管是去国外找别的手段,还是背着他太太在外面养几个小三小四不是更方便却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霍北修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睨着眼看向周忱,眼神里仿佛在说他天真。
“你觉得华安集团招聘水平如何?”
“什么意思?”
霍北修没有回答,从旁边拿了份文件推到对面,周忱顺势坐下,打开文件。
上面写着的是“华安招聘标准”让周忱感到疑惑,他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霍北修,后者给他眼神示意,让他继续往下看。
两分钟后,周忱再次抬起头:“学历?”
霍北修眉头微微一挑,肉眼可见的得意,但周忱不知道他这股骄傲是哪来的。
“我接下来的分析都是基于苏俊生长时间性侵女员工的前提下。”
起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