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烟圈:“少跟我拿腔拿调。我一个大活人有耳朵有眼的,你问我证据?”
顾濯:“你看见了?”
顾屿桐点头示意,而后又补充道:“就算没看见我也信他。”
话里那个“他”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颗字,直到听见这句话才终于像是提起了点兴趣,朝顾屿桐看了过去。
目光所及处,顾屿桐用力掐灭了手里的烟,狠狠瞪了过来,提醒他开口辩解一两句,总比冷眼旁观强。
池端停下手里玩转打火机的动作,百无聊赖地开口:“我下手不会那么轻。”他轻笑两声,笑得人胆寒,“他根本撑不到救护车来。”
此言一出,还不如不出……
双方各执一词,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池年一口咬死,谁也没办法。
这场乌龙闹到最后只能是暂时作罢,众人心照不宣地各自离开,谁都知道接下来几天各大头版头条会是一番什么样的热闹景象。
顾濯放了狠话,要求彻查,包括那群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鸟雀。为期三天,查不到就等着关门停业。
事情结束时,已经临近凌晨。
“这事注定查不出个结果了,池端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路边,顾濯一言难尽地看了两人一眼,数落道,“你俩每回待一起就没什么好事。”
憋了一肚子火的顾屿桐终于忍不住了,问池端:“刚刚为什么不好好解释,本来我们就不占什么好,你那番话不是更加把你自己往火里拱吗?你知不知道将来可能会有很多人觉得你——”
“觉得我不择手段,阴狠可恶?”池端替他把话说完,目光平静,“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顾屿桐哑口无言。
倒是顾濯先笑骂了池端两声,好心帮他解释:“这人的脑子小时候坏掉了,有人对他不好,就以为全世界都是这样的恶人,与其被人欺负,倒不如自己当个坏人,既能打击报复回去,又可以为所欲为,何乐而不为?”
他手比了把“枪”的形状,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
池端觑了顾濯一眼,冷声道:“第一个想毙的就是你。”
“去你的。”顾濯稍正辞色,认真了些,“也不是他不想好好解释,是觉得解释了也没人信。早些年池年做的那些脏事,你以为池端真这么好欺负,全都闷声应着?他又不是没解释过,有谁信呢?”
“话多。”池端不耐烦地打断他,拉着顾屿桐上了自己的车。
顾濯暗骂一声,此起彼伏的脏话被远远落在了车后:“妈的……池端我艹你大爷!!大半夜你带我弟去哪儿?!草……草、草——”
“什么套?”
副驾驶的顾屿桐仔细辨认了会儿,严谨纠正道:“是艹。”
池端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凌晨,A市仍旧霓虹璀璨。池端把车开得很稳:“既然不认同,为什么刚刚在马场不反驳我的话?”
顾濯的话在耳边响个不停。
不知为何,顾屿桐满脑子都是池端御马时的风姿,他在想,如果没有池年,没有八年前的那次陷害,池端一定风光赫赫。就好像他本该如此,矜贵得体,带着绝顶的骄傲站在众人仰视的目光里。
他半认真半玩笑道:“这难道不也正是你想做的吗?”想打击报复,想以牙还牙。
池端的侧脸映在光里,嘴角微不可查地一弯,是一个愉快的笑。
“我不是不认可。”顾屿桐继续说,“相反,我觉得这样很好。可恶点就可恶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补充道:“你这样很好。”
说罢,下意识就要去兜里摸烟,却摸了个空。
夜风本来该是醒酒的,却吹得人半醉。池端忽然把车停在路边,熄火,松了安全带看着顾屿桐。
车里每个角落都是池端身上木调香的味道,他最熟悉不过,因为每次紧贴池端,每次和他亲近时,这股味道都会很霸道地裹在自己周围,势要把人牢牢锁在包围圈里。
沉敛、深重,顾屿桐快溺死在充斥着池端味道的这片海里。
他不觉加重了呼吸,刚刚厕所有过一次,所以他本能地要抗拒:“我是说你很好,但没说你可以为所欲为。”
池端顿了一瞬,忽而出声:“现在知道怕了?”
他没等顾屿桐回话,就自顾自地下了车,留了句话:“在车上等着,我去买点东西。”
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的开场白大可不必说得那么露骨。顾屿桐错愕了半晌,等他反应过来时,池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第16章 戒瘾
不频繁是病,太频繁也是病。池端绝对有大病。
顾屿桐摸了摸自己还疼着的腰,准备偷摸下车,却没想到车门已经被锁了!这王八蛋!
他环视一圈周围的环境,行人虽少,但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放肆的地方。
车内充斥着池端的味道,顾屿桐双目紧闭,颓丧地靠着椅背,脸偏向窗的那侧,脸微微发烫。
正出神之际,面前忽然出现一块半透明的屏幕,上面映有一行小字:【最后五天倒计时开始,目前黑化值90%,请宿主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