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出来:【宿主,我觉得您快挂了。】
“……”
轿辇里,顾屿桐拍拍窗框,示意停轿。
跟轿的阿黑叫停车马,随后看向帘内的只露出半张脸的顾屿桐:“陛下,您怎么了?”
“不必回宫,先去萧府。”
还没等阿黑说话,轿侧的一个老太监尖声尖气地发话了:“陛下,国师大人已经派人来过话了,宫中国师殿内已经设好宴,正候着圣驾呢。”
靠……还忘了这岔。
这太监是李无涯安插在自己的人。
顾屿桐的声音从轿内传出来带着很明显的鼻音,沙沙的,“朕听闻萧大人此番大败北疆数国回朝,正好顺道去瞧瞧他。”
“陛下。”老太监掐着尖细的嗓子,又重复了一遍,“国师大人正在宫中等着您呢。”
话音刚落,没等顾屿桐发话,浩浩荡荡的车马队列便继续朝城门行去。
御驾轿辇内,只有顾屿桐一人。
单薄的纱帘内,是一幅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东凌国的帝主,此刻正躺着轿座上,绣有精细龙纹的象征着帝王权威的宽袍被他拽松、扯乱,如瀑的黑发从他白皙的肩头上垂落,勉强遮住胸前那两枚透着挺立的红点。
正值秋季,顾屿桐身上衣物脱了一半,却仍觉得热,遍布潮欲的眸子半阖着,他隐忍着怒意问道:
“妈的,萧屿明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系统没好气地提示:【他是反派,手里的药当然不会是什么好药。】
真是八辈子都欠这俩人的,兜兜转转一圈,又赶上这样的剧情。
“好热……”
顾屿桐刚要伸手去够案几上的茶水,这时,轿子停了下来。
此时,车马已然进城。
如今的东凌,有本事擅自截停顾屿桐的人无非两人,一是那恶劣至极的变态萧某,二就是传说中那位国师大人李无涯。
顾屿桐压低自己的喘息,开始整理衣襟。
虽然萧域明这人格外讨嫌,但此时此刻,比起李无涯,顾屿桐更希望外头拦停他的是萧域明。
如果这副模样真让李无涯看见,让人误会不说,完事后自己还得从他那儿跑回宫外的萧府,一来一回,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可惜,事与愿违是常态。
“陛下,国师大人此刻正等在轿中,特地来接陛下回去用膳。”
本人亲自来了?!
顾屿桐动作慌乱了一瞬,赶忙把衣服整理好,从帘内走出。
外头停着一顶极为奢靡华贵的轿子,跟前站着一个身形极胖的太监,他笑眯着眼把顾屿桐搀了下来:“陛下前几日遇袭,国师大人焦心得连膳都用不好,特地出宫来接陛下。”
“欸?陛下您的腿怎么了,怎么打起颤来了?”
顾屿桐表面上端着一副雅正肃穆的模样,内里却燥热得厉害,开口说话时声音都是沙哑的:“无妨。”
“那陛下您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许久未见国师,朕激动。”
顾屿桐在这个胖子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甩给他一道冷凛凛的目光,这才终于让他闭了嘴。
话音刚落,轿帘内忽然传出一声低哑的轻笑。
“陛下。”
一只劲瘦骨感的手从帘内伸出,一把握住顾屿桐发烫的手腕,将人拽了进去。
顾屿桐还没来得及站稳,跌在那人跟前。
李无涯两腿岔开,坐在轿座上,俯身看他:
“陛下,臣跟您说话呢。”
顾屿桐借着轿内通明的烛火向上看去,一张分外俊朗的脸就摆在自己面前,覆有青筋的手背抬了抬他的下巴:“脸好烫。”
“朕刚睡醒。”
“陛下刚睡醒可不是这个模样。”一句引人浮想联翩的话。
又是一阵轻笑。
李无涯把人扶起来,坐好,单手捏着杯盏递给他:“喝茶。”
顾屿桐接过来,却并没喝。
李无涯又将一叠桂花酥推到他面前,自然地聊起那晚的袭击:“来者是何人,陛下有头绪吗。”
他摇头,没去动面前的桃花酥。
原主对桂花酥过敏,李无涯不是不知道。
只是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确认他对其的掌控罢了。
李无涯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他,旋即笑开来:“陛下受惊了。背后之人臣已经派人去查了,查出来杀了就是。陛下无需忧心。”
顾屿桐忍着下身的异样,微微颔首。
李无涯放下茶盏:“陛下怎么不说话,方才不是还说见到臣很激动吗。”
顾屿桐藏在袖袍下的手死死地紧攥着,不让自己嘴里泄出一点动静来。
“嗯?”
李无涯起了疑心,伸手就要去握他的手腕。
被他躲开。
他被小腹这股邪火折腾得难受,强忍着不适,低声开口:“朕有些累。”
李无涯挑眉,并未戳穿,也并未出声询问。
此时,已经行至国师殿。
李无涯出身贫贱,某次先皇出巡,二十岁的李无涯无意中救下落水的顾屿桐,此后便被恩准入宫,成为了当时的太子顾屿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