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殿下已经二十有五,正值盛年,何来年纪小一说。”
沈沨没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更何况本王那时候哪里知道你中了蛊毒,只管把你关在柴房里拿你解闷逗趣,你又不肯开口同本王服软,自然少不了吃些苦头嘛。”
当时的情况远比沈沨嘴里的严峻得多。
李无涯多疑,在顾云修离开京城前给他种下蛊毒,顾云修一路行至西洲这才发觉,原本这蛊毒并不复杂难解,只需要尽快服下解药即可。
可偏偏顾云修那时候又碰上了沈沨。
异国人、眉目俊朗、又硬气得很。
沈沨少不得要戏弄他一番。谁知,得罪错了人。
最终强行闯出去后的顾云修在临死前最后一刻服下解药,然而他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报复是免不了的了。
沈沨被他拐走。
顾云修用了最直接最极端也最折辱人的办法,在沈沨身上实施了他的报复。
“所以走了那么多的弯路。”顾云修转头看他。
沈沨的双眸包含莽原一样的野性,黑亮而有生机。
沈沨轻笑一声,高束的马尾在风中轻晃:“亏你还有点人性。”
“以后不要那样做了。”
“哪样?”沈沨无畏地笑笑,“割腕吗?你这不是把我救回来了吗。担心个屁。”
顾云修点头。
沈沨割腕后失血过多,所有大夫都说人已经无力回天。
是他向萧域明讨药,镜十连夜翻遍炼药房,最后才找到一颗救命药。
想到这些,他喃喃道:“不知道京城如何了。”
苍茫的天极划过一只雄鹰。
是一只极有灵性的鹰,它顺着两人的方向俯冲下来,最后在顾云修肩侧停下。
顾云修直觉不好,忙起身,最后在鹰嘴里找到了衔着的一张字条。
他迅速将字条看完。
沈沨停下玩水的动作:“怎么了?”
顾云修眉目冷峻:“北疆数国向东凌正式宣战了。”
“呵。”沈沨骨子里还是那样率性嚣张的个性,本性使然,他讥笑道,“区区一个北疆,跳上跳下,惹人烦得很。我让我父王和皇兄灭了他们不就好了。”
顾云修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他缓缓道:
“京城果然出事了。”
“他们两个……都出事了。”
第63章 久别
北疆向东凌宣战并不是临时起意。
数次三番的挑衅,几欲失守的酆门,这一切都蓄谋已久。
秋猎结束之后,一切仿佛都被按下了加速键。
“陛下,这仗如若真打起来,势必民不聊生啊。臣以为,只有割地求和,方能保一方安稳。”
朝中也不乏有理智清醒的人在。
老太傅一大把年纪,撩起衣袍跪在阶下:“启禀陛下,此战凶险,朝中既无人能战,老臣愿领兵出征。”
“……太傅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就别跟着瞎凑热闹了。”原主扶额,阶下你一句我一句,聒噪得很。
他从龙椅上走下来,拨开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往殿外奔走。
身旁的声音还在继续:
“陛下,您去哪儿啊?”
“陛下,此次北疆数国联手,攻破酆门是迟早之事,不管是迎战还是议和,都应该早做准备。不然届时兵临城下,那便为时已晚了啊!”
“若是从前的萧大人没有,或许可以一搏……”
“今日便是萧域明的行刑之日,倘若——”
“闭嘴!”殿门口,陛下实在被搅扰得心烦意乱,厉声呵斥,“国师呢,国师人去哪儿了?!”
金殿外,兵器甲胄的声音响起。
李无涯率领禁卫军走进大殿,他在原主面前站定。
原主头昏脑涨,有些神经质地抓着李无涯的衣袖,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国不能亡,百年基业不能毁在朕手里!”
李无涯任他拉着。
“不能让他们攻进来,朕不想死,国师、哥哥,你快想办法,快点想办法啊!”原主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他蹙眉咬牙,下定决心般对李无涯说,“朕、朕去守关,朕亲自率兵,总之不能让他们打进来!”
“陛下。”
李无涯逆光而立,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他忽然伸手把人搂住,用手扣住他的后脑,死死按进怀里:
“两个都不想要。”
怀里的人微微一愣:“什么?”
“陛下不是问臣,陛下和权力,臣会选哪个吗。”李无涯的声音极为温柔,仿佛在说缠绵婉转的情话,“怎么办,两个都不想要。”
刚说完,陛下的后颈忽然一烫,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飞溅了出来,浇在了脑后。
被亡国的恐惧支配着的原主这才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刹那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齐齐涌入了耳中。
周围满是呼救声,原本还在高声阔论的众臣子此刻已经成了禁卫军的刀下亡魂,雕刻有双龙戏珠细纹的大柱也被鲜血染得殷红一片。
陛下低头去看,黏稠的红色液体正向他的脚边蜿蜒。
“你……你!”他猝然抬头,“战事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