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谨慎地观察着纪琛的神色。
立交桥上的推拉博弈已经耗尽了纪琛的全部耐心,再加上为期一个半小时的谈话,此时此刻的纪琛随时都可能会失控。
后果显然不是这些人能担待得起的。
“纪先生,如若流言属实,是否能说明这一切都是容兴集团的纪林在背后推波助澜,今后又是否会对贵公司做出进一步的制裁?”
纪琛停住脚步。
主干道上驰来一辆黑色商务车,在路边停稳,车牌是显眼的五个零。
刘右紧张地看了眼那名提问的记者,眼神示意他住嘴。
“他大可试试。”
纪琛看向镜头,语调轻慢。
压迫的信息素让在场众人纷纷退后了几步。
短短五个字,几乎回答了所有问题。
是兄弟。
纪林的手段他都知道。
但他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好……好的,谢谢纪先生,慢、慢走。”
在闪烁不停的聚光灯下,纪琛上了商务车,刚一坐下就听见车尾的沈迟山含混笑道:
“我说纪总啊,收收你的味道。我前脚才伺候好这些小o,你别一上来就勾他们,这些家伙都磨人得很呢。”
纪琛脱了外套,随便一扔。领带被扯松。
“有火冲你那个beta发去,”沈迟山将额前碎发一撩,在怀里小o的脸上留下一个酒气的吻,“老子事刚办完,你一个电话就来这里接你了,合着快十年的交情你拿老子当司机使唤呗。”
刘右赶忙道歉:“沈先生,今天实在是特殊情况。那个beta还没来得及处置,我们就接到监管谈话提前的通知,纪总又还在易感期……所以……”
纪琛眸光冷寒,蓦地出口:“回别墅。”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过高,饶是沈迟山也不得不调整了一下坐姿,警戒道:“去你的医院。”
车后空间宽敞,有不少嘴甜温顺的omega。
纪琛的旁边就坐了一个。
乖巧柔顺,腰软肤白,又千依百顺。
沈迟山冲他调笑道:“小乖,你去灭灭纪总的火。要是能讨到纪总的欢心,我车库里的车随你挑。”
刘右刚要开口阻拦,却被沈迟山叫住:“你别拦着,你家纪总这么多回易感期都没尝过omega的味道,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今儿个我看着,给他开开荤。”
纪琛的易感期和普通alpha的易感期不一样,刘右要拦是有原因的。
搞不好会出人命。
那个omega细皮嫩肉的,模样讨巧,他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而后跪在了他的脚边。
抬头看他。
却猝不及防被纪琛攥住下颌。
alpha的声音含混粗哑:“谁准你靠过来了。”
佛手柑味的信息素对于眼前的omega来说,无异于催化剂。Omega往前靠了靠,带着几乎是讨好的笑,喊他:
“……纪总。”
纪琛微不可查地蹙起眉。
Omega的脸很软,性格也柔顺,信息素也是甜甜的花香。几乎不需要逼迫和激怒,便乖巧顺心地贴上来。
和那人不同。完全不同。
纪琛手上的力道加深。
“纪、纪总,我的脸被您掐得好痛……!”
纪琛回过神时,omega的下巴已经留下了一道绯红的指印,娇嗔道:“纪总,您轻点呀。”
不禁掐,不禁疼——不像他。
纪琛的眉蹙得更深,面色不虞。
沈迟山注意到这边,不着正经地哂笑:“怎么?不喜欢乖的?那可怪了,不喜欢omega难不成喜欢beta?”
Omega的脸被攥得通红,饶是如此,却仍没有脾气般地往上贴,伸手就要去解纪琛的皮带。
“滚。”
纪琛不是不喜欢乖的,也不是不喜欢omega,但他却听见自己沉着声音低斥了一句。
沈迟山好像懂了什么,掀唇低笑了两声,阴阳怪气道:“啊,不得了,看来的确病得不轻,快去医院吧。”
车驶进纪琛的私人医院,刚一停下,下车前,刘右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刘右的神色顿时一寒:
“纪总,人被带走了。”
不是走了,也不是跑了,是被带走了。
主动和被动的表述差别就在于,后者也许意味着立交桥上的较量或许只是一场用于拖延时间的骗局。
他们早已串通好了。
沈迟山生着一双含情桃花眼,他撩起眼皮轻飘飘扫了脸色阴沉的纪琛一眼。
半是调侃,半是叹惋:“从不失手的纪老板,好像已经是第二次栽在这个beta手里了。”
*
私人医院的监禁室里。
灯光昏暗,氛围死寂。
特殊金属制成的防护栏将监禁室里的alpha和外界隔开来,监禁室外的走廊落针可闻,正站着一群伤得不轻的保镖。
伤势最重的孔翔站在最前头。
房间里,纪琛的脸上戴着金属止咬器,将随时可能显露的獠牙暂时压制。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