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姓杨的代管长负责看管我,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全名。杨代管带了一张旧报纸给我,上面是有关我的新闻,什么“女博士为情杀同事,开车逃至郊外意外车毁人亡”。 我浏览了一遍,便把它扔到一边。我心中挂念的,只有我的爸妈,想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还有他们因我而背负的骂名,我就很痛苦。不是还有尸检吗?我是失踪,不是死亡! 杨代管来此的目的就是分配我工作,他需要我制毒,那种让人上瘾的毒品。 “我不会。” “不会?”杨代管审视着我,冷笑,“生物学博士,第二专业还是医药学,你能糊弄我?” 我早知道他们对我的过往了如指掌,但我怎么能去制毒,否则会有千万个家庭毁在我的手中。 “你很善良。” 但我不知道对方是否是戏谑地嘲讽,他生活在被放大千百倍的丛林法则中,早该视美好的品德为累赘了。果然,又听到下一句: “善良和良心在这里是没用的,自己的小命才最重要。” 突然想起,一个逻辑的漏洞。齐璎将我扔在这里,不再管我是生是死,那么说明我已经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价值,那么对我双亲的威胁也该解除了吧。好了,现在。如果撑不住,我就自我结束生命罢,反正制毒的事情我不干。 杨代管见我心意已决,反倒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硬塞到我手上,这场景像是拿钱贿赂似的。 照片拍摄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一组惨相,遍体鳞伤,全身每一块好肉。动用死刑就是他们的折磨手段。 “这个家伙可是位化学博士,跟你一样脑子一根筋,轴得很,把他打成这样也不肯制毒。不过最后,他还是服从安排了,你猜是为什么?” “你们一群无所不用极其的人渣……” “要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我早就打你一巴掌了,”他笑眯眯地盯着我,“我们把他捆在了一把铁椅子上,放在运输木材煤炭的火车轨道上,预备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如何被碾成肉泥。明明是很痛快的死法,他却被吓破了胆子,尿了一地,像个娃娃似得哭着求饶呢。” 我很同情那位博士,绝大部分人都无法撑过如此难捱的折磨。 “死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所以你还要拒绝这项工作吗?” 我突然笑了,笑得毫无顾忌。“当然。”我咬字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你——”他本该被我气到,但脸色依旧变得平和,“我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考虑,要不我再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我被他们晾在封闭的房间里一个星期,没人跟我说一句话。我以为我会变得神经兮兮,但我没有,我一直在想着我的W基因的实验,这里面的每一个步骤和每一个公式都刻在我的心中。我在凭空想象剩余的20%实验该怎么做,如果出现了阳性因子病毒,我又该如何研发出克制性药物。 杨代管又来找我了,看我没有改变的意思,只好说:“你该为你的长相感到庆幸,因为那是你唯一可以拿来和我对抗的资本。” “这就是你要说的更好的选择。”看着他眼中欲望,我终于猜到了些什么。 “正解。女人拿身体来交换,又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你跟了我,我不仅有办法让你不去制毒,还可以满足你一些事情,不过分的那种。我答应给你的够多了,跟着我的女人还没哪个可以拥有这么多!” “这么说,我该感激你?” “当然。”他恶劣地学着我那天的语气。又说:“在这秘密管制区内,你们跟奴隶货物没什么区别。聪明的人应该审时度势。” 当时,我知道我没有更好的选择。“我需要一些仪器,而且还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如果你能做到这些,我就答应你。” “这有什么难的?” 我没再理他,拿起桌上的笔和纸,将我所要的东西一一列明在纸上。杨代管还算谨慎,是不会把我的事情往外传的。 后来,我就在管制区里拼凑出一个简易的实验室,我就吃住在里面,很少再出门。杨代管对外说我脑袋受了刺激已经失忆,无法再运用专业知识制毒。在他的庇佑下,我处境还算安全。 只是,他每次来,大多数是想发泄他自己的欲望……他趴在我身上,我却从不看他。如果是别的女孩遭遇这样的事情,大抵心中留下阴影,身心崩溃,但我不会。哪怕是被迫欢爱,我的眼睛会盯着写满公式的白板上不离开。 那是我的期盼,亦是我背负的罪孽。 后来,齐璎叫人带了个口信给我,她说她的研发团队已经完成了实验,不过出了点意外,得到了一种伴生病毒——W病毒,她认为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