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林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许大哥对那个靳大小姐可了解多少?”
“靳大小姐?你是说英国公的那个嫡孙女靳琛吗?”
“应该就是这位吧。”谢松林点头道,对这位靳大小姐他有些好奇,毕竟一路来都是承蒙她的关照安排。
“我听说这位大小姐可不好惹,脾气暴得很。”许大哥摇了摇头,“不过呢,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她的父母,也就是英国公世子夫妇,那可真是一对忠烈之人。”
说到这儿,许顺的语气也低沉了几分:“想当年,就是因为户部出了个大贪官,要求底下的人上供,而且数额巨大,底下的人实在是没办法,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行军的粮草上,粮草没能及时送到前线,就因为这,英国公世子夫妇双双都死在了那场惨烈的战役里,唉,真是可惜了两位忠勇之士,世子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她可是我们大靖唯一的女将。”
谢松林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听到这儿不禁也跟着叹了口气道:“怪不得她说她生平最恨贪官。”
“英国公失去了独子和儿媳,只留下了这一个小孙女,那可不就把她当成眼珠子一样疼嘛,简直是宠上了天,还把她当作男子一般培养,请了最好的先生教她读书识字、研习兵法,又让她跟着武艺高强的师傅学武,什么骑马射箭、舞刀弄剑的本事,靳大小姐那可都是样样精通呀。大家都说英国公这心思也是明白得很,以后估计是打算让她在家招婿的,毕竟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肯定不舍得她嫁出去。”
谢松林道:“原来如此啊,难怪这靳大小姐行事作风颇有几分男子的豪迈。”
许顺笑了笑,回答道:“那位靳大小姐性子向来倔强得很,说不定她心里另有打算呢,但不管怎么说,英国公对她的这份疼爱和培养那是实打实的,就盼着她能过得好,把靳家撑起来呗。”
两人说着话,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沿着道路前行着,从守安城城门开始,要到达位于云岫镇的戍卫村,中途还需要经过一个小镇,戍卫村在云岫镇的最边上,离这另外的这个小镇也是不算太远。
终于,在历经了大半天的路途奔波后,谢松林驾着的马车缓缓驶入了戍卫村,身后跟着的一众乡亲们也都陆陆续续抵达。
众人抬眼望去,大致瞧上去,这戍卫村确实是不错的。村口矗立着几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伸展的枝叶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沿着进村的小路徐徐前行,谢松林细细打量起周围的景象,路的两旁,房屋排列得整整齐齐,这些房屋大多是用石头和木材搭建而成的,连茅草屋都是比较少见到的。
再往村子里头走,就已经可以看到些村民了,其中有那么一些人,格外引人瞩目。
他们有的拄着拐杖,单腿站立,另一条裤管空荡荡地在风中晃荡,显然是缺了腿,有的则是少了胳膊或者戴着眼罩,可即便身体有着这样那样的残缺,他们身上那种军人特有的气质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有的就静静地坐在自家门口,眼神平静而又带着几分淡淡的好奇,打量着进村的这群陌生人。
许顺正坐在马车里,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是瞧见了要找到的人,他一个利落的翻身便跳下了马车,脚下生风一般,径直冲着前面不远处一个面容黝黑的老人跑了过去。
跑到老人跟前,许顺声音洪亮地说道:“老林叔,我把人给您带来啦,这么多人都是分配到您这儿的,是从淼州逃难来的难民。”
老林叔一脸疑惑地看着许顺,微微皱着眉头问道:“顺子,怎么会有人分配到我们村子来?而且还一下子分来了这么多户。”
许顺嘿嘿一笑,赶忙凑上前去,一边说道:“是真的,老林叔,这可不是我瞎编乱造的事儿,这是靳大小姐吩咐的。”
说着,许顺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份分配的文书,双手递到老林叔跟前,接着道:“您看看,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呢,就是安排把这些从淼州来的难民分到您这戍卫村来安置。”
老林叔接过文书,眯起眼睛,那眼神中透着认真与专注,逐字逐句地仔细看了起来。只见那上面的字迹确实十分清晰工整,一笔一划皆透着严谨,详细记载了此次分配到戍卫村的人员名单,一户户、一个个名字罗列其上,清晰明了。
“靳大小姐怎么去管这次难民分配的事了?”
许顺低声道:“据说这回在守安城那边接收灾民的那位大人受贿,被靳大小姐知道了,她直接就带人过去把那位大人给捅了,英国公也上报了这件事,所以陛下就特许靳大小姐带人主管这事儿了。”
老林叔听完,面色一沉,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贪官该死。”
正说着,谢松林也走了过来,许顺见状,连忙热情地给他介绍道:“松林兄弟,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戍卫村的里正,你就叫他老林叔就行了。”
谢松林一听,赶忙恭敬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口中诚恳地说道:“老林叔,晚辈谢松林,初来乍到,往后还得多多仰仗您老关照了。”
老林叔点了点头道:“我们这戍卫村平日里鲜少有外人来,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