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
凝光悠悠寒露坠,此时立在最高山。
碧虚无云风不起,山上长松山下水。
群动悠然一顾中,天高地平千万里。
少君引我升玉坛,礼空遥请真仙官。
云拼欲下星斗动,天乐一声肌骨寒。
金霞昕昕渐东上,轮欹影促犹频望。
绝景良时难再并,他年此日应惆怅。(唐.刘禹锡)
泰山,又名泰岳,有五岳之首,五岳独尊、天下第一山之称,乃是帝王告祭天地的首选神山,素有“泰山安,四海皆安”的说法。
泰山巍峨雄奇、幽奥俊秀,临近中秋却被官府衙门告知主峰封闭十日,惹来许多风流雅士大为不满,夜色下偷偷潜入者不知凡几,却在玉皇顶之外数里闻箫声清悦,不知不觉间沉沉入睡,晨起大半感染风寒狼狈而去。
中秋日,东方未明,夜色深深,一骑自西而来,骏马箫箫风尘仆仆,来人身材雄壮临近山体,一跃而起轰然落地,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倒地不起。
来人背负长矛,凌乱的胡须长发在风中飘飞,目光带着浓浓的野性,如狼般投向前方不远处。
“不曾想最远的武尊却是第一个到的,宁道奇在此恭候多时矣。”有暗处一道身影缓步走出,抖手丢出一枚玉牌,扔给来人,也就是突厥武尊毕玄:“逍遥子道长已在玉皇顶静候,武尊若想一观泰山日出,需要尽快,毕竟...”
宁道奇告知毕玄前方入山处有一方大阵,非杀非困,只是一个简单的迷阵,若连续三次见到一个红色灯笼,可以捏碎玉牌,届时自然可以通过。如果自认精神力超绝,或者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也可尝试强行破阵。
“武尊无须介意,此非试探亦非威慑,只是为了阻拦无知孺子登山,败了我等兴致,毕竟泰山乃是中原神山,齐鲁大地多才俊,兴致所至便想观摩一二,逍遥子道长为了我等集会,封山十日已是极限。”宁道奇细声解释。
毕玄哼了一声道:“汉人不是最喜欢圈地吗,直接立为皇家御用封山便是,何须如此麻烦。”
宁道奇怎么听不出毕玄的意思,知道他在试探,却丝毫不以为意哈哈大笑道:“辽王非比寻常君王,不会将天下美景尽收囊中,他曾言天地与人相和谐才能长久,人择天地,天地亦择人,若将天下美景尽收囊中据为己有,岂不是坏了许多人的机缘,这等恶事他不屑为之,也不愿为之。十日,已经是极限了,正常无风无浪的极限。”
毕玄双目微微一缩,心中暗叹一声,果然,辽王杨虚彦有志天下,甚至已经不做掩饰。可即便知道又能如何?自己这一年余行走在草原上,用一双脚丈量着突厥的山川土地,一身武功再做突破,可即便如此也不敢言胜。
突厥在草原上依旧强势,却已经不复霸主地位,渤海国靺鞨族对突厥多有抵制,甚至不加掩饰,铁勒、室韦、契丹等族也是阳奉阴违,甚至断了供奉孝敬。
突厥骑兵在草原行渐渐失去了威慑力,自己依旧是武尊,甚至因为逍遥子道长的提点重归自我,武功略有突破,但无力改变突厥现状。
人力有穷时,自己武功再高又如何?真的能够抵挡千军万马吗?
自己不是逍遥子道长,随时随地都能融入山川大地草原,便是眼睁睁看着也容易忽视,更不是邪王石之轩,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无法捉摸抓不住尾巴。自己走的是堂堂正正地武道,若真的被千军万马围住,大概率就是一个死吧。
你说逃?
突厥武尊的尊严不允许他在草原上狼狈逃窜,恩,面对同级别高手围攻的时候例外,那不叫逃走,只是战略性撤退。
有一句话叫做想什么来什么,毕玄还没有举步离开,斜方向两道身影飘然而来,这是一男一女,男的儒雅女子端庄,身形自然流畅,速度却极快,转眼间到了近前。
“可是邪王佳伉俪当面?”宁道奇虽看似询问,却极为肯定,而来者正是邪王石之轩、慈航静斋新任斋主碧秀心夫妇。
两人与宁道奇、毕玄见礼罢,同样得了两枚玉佩,石之轩随手把玩,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这玩意对他夫妇二人无用,因为他们身上有更好的,作为杨虚彦的岳父岳母,一点点优待还是有的。
“有劳诸位久候,傅采林之过也。”石之轩和毕玄大眼瞪小眼的功夫,一道身影飘然而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傅采林同样孤身前来,一袭长袍宝剑随身,别无他物。
“阿弥陀佛,却是小僧来迟了。”另外一个方向,两道身影缓缓浮现,为首者正是佛门明面上唯一的大宗师佛子音召,背后跟着一位白衣飘飘却面无表情的秀丽女子,不是师妃暄又是何人。
音召与众人见礼,同为大宗师,即便实力有高有低,也不好无礼,只是对于师妃暄,众人多是视而不见,只有宁道奇与她打了要给招呼,嘱咐她多听多看少说话,师妃暄来之前已经得了音召佛子吩咐,自然不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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