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咱们陛下的人？”</br>“正是。在下解缙，见过老丈。”</br>闻言，老鳏夫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认识你，解缙！你可是咱们大明第一个状元郎，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是咱们陛下的左膀右臂！”</br>老鳏夫搓着手，双眼放光。</br>“可是陛下有用得上老朽的？老朽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br>解缙连忙摆手：“且打住！老丈，万没没那么严重。”</br>紧接着，他便将烧窑的事情，大略陈述了一番。</br>老鳏夫听完，一拍膝盖：“这群后生！这烧窑的炉火温度都控不住，还烧甚的窑？回家放羊去吧！”</br>骂完，他对解缙行抱拳揖礼：“在下罗五七，曾就任先帝麾下步卒，曾参与过洪都保卫战、鄱阳湖水战，后因伤退役归乡。”</br>闻言解缙不由肃然起敬，即便是他身后的侍卫们也将崇拜的目光投向老者。</br>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行抱拳揖礼，这行礼方式本就源于古代军礼，只有原本的行伍之人，才会行此礼。</br>“原来是罗老前辈，失敬，失敬！”</br>解缙对这唤名罗五七的老鳏夫又多了几分敬意。</br>“礼就罢了，老朽受不住。”</br>罗五七摆了摆手，瘸着腿走到了解缙身前：“陛下的大事要紧，我们赶紧走吧！”</br>“剩下的事情，路上再说！”</br>见罗五七比自己还心急，解缙稳了稳心神，赶忙道：“罗先生，这边请。”</br>“先生？折煞我了，我就一烧窑的，哪儿敢称什么先生啊。”</br>罗五七脚虽然有点跛，但腿力极好，丝毫不弱于常人。</br>村民们得知罗五七要去为陛下烧窑，兴奋得手舞足蹈，自觉排成了两行，欢送罗五七。</br>在这一刻，罗五七再也不是那个人厌狗嫌的老鳏夫了，而是他们村的骄傲和榜样。</br>“罗老，万事就拜托你了！”</br>“可千万要烧出最好的窑啊，你可是咱们村的能人！”</br>“罗五七，你要能烧好了窑，回来老娘嫁你！”</br>最后这一句话，是村里的老寡妇说的。</br>她风韵犹存，让罗五七惦记了好些年，却一直没得手。</br>听了这话，罗五七更是激动得双目滚圆：“这可是你说的，大伙儿给我见证啊！”</br>众人发出了一阵哄笑。</br>就连解缙等人，也不由脸带笑意。</br>“罗老，此事要是成了，我定来蹭你一杯喜酒吃！”</br>“一言为定？”</br>“哈哈！一言为定！”</br>这下，罗五七更是心急如焚了。</br>“那还说什么？赶紧的吧！”</br>于是，这一路风风火火，返程竟是比去时更快了许多。</br>来到烧窑的场地。</br>罗五七连水都顾不得喝一口，便背着双手上去挨个转悠了起来。</br>这个窑看看，那个窑摸摸。</br>嘴里还不住念叨着旁人听得半懂非懂的顺口溜。</br>“……窑火熊熊燃，烧出好瓷颜。温度把握准，财富滚滚连。”</br>老长一串，众人就听明白了四句。</br>终于，罗五七逛完了所有的窑，抛下一句话：“窑太小了，火力不够，烧出来的瓷能好才怪了。”</br>于是，在他的指点之下，力士们抡起锤子，将窑洞一个个都拆了。</br>又按照他的说法，将这些窑重新造了起来。</br>人多，力量就大。</br>再加上大家都省得这是为陛下烧制加冕用的器皿，个个儿干劲十足。</br>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窑的雏形就出来了。</br>接下来，便是试烧一两轮，把窑土的水分彻底烧干，把泥壁给烧透。</br>红红艳艳的火苗子，从窑口喷出，风声呼呼。</br>饶是解缙这般的外行，看着也知道辨别出跟之前窑洞的区别。</br>显然，现在的窑洞吃风更多，燃烧更旺盛，温度也更高。</br>“就该这么着！”</br>罗五七搓着双手，脸上放光。</br>“这下火苗的颜色对了！来，试烧一炉！”</br>于是，撤了炭火，力士将捏制成形的器皿，小心送进了窑肚。</br>重新点火，开烧！</br>火焰熊熊，像是跃动的精灵一般，在窑顶起舞。</br>颜色从暗红，逐渐转为橘红，最终竟然是带上了丝丝缕缕的白焰！</br>“对极了，对极了！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