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锁如墨般的瞳孔,瞬时扩大,转瞬又笑出了月牙眼:
“墨苍炎。
小哥哥你名字真好听,以后我就叫你小炎子哥哥吧?”
“你……随便。”
墨苍炎欲言又止,冷白的皮肤被她气的通红。
啥破名字,早知道不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小炎子?
这名字听起来跟个小太监似的,可真难听。
他被拐的十几天中,吃了上顿没下顿,肠子恐怕都饿瘦了两根半,现在完全没有力气跟锁锁多说一句废话,侧过头,双手抱肩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墨苍炎相信,会有人来救他,在这期间他只要保证自己不会被饿死。
而现在,还要保证不被身边这个小孩烦死。
锁锁伸头看向墨苍炎:
“小炎子哥哥,你睡了吗?
你真的睡了?”
她这几天吃饱睡,睡饱吃,有的是精力,她可是睡不着的。
好不容易离家出走,兴奋的不行。
锁锁伸手掀开帘子,对着外面行人喊道:
“我是傅锁锁,告诉我娘亲和爹爹,我跟人贩子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行人回眸看去,对上锁锁笑嘻嘻欢天喜地的嘴脸。
“你猜我信不信你说的话,不大点个孩子,还学会胡诌了。”
行人没理会,转头去了另一个岔路口。
谁家孩子疯了,被人贩子拐了还这么高兴,明显是拿他当傻子,糊弄着玩呢。
原本在马车外赶车的刀疤脸和三角眼,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三角眼连忙进车里捂住锁锁的嘴,对着没走远的行人背影喊道:
“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就知道调皮。在淘气娘亲可要打你屁股了?”
行人回眸看去,心里泛起嘀咕。
这女人丑的跟个老巫婆似的,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吗?
刚刚他还不相信那小孩子说的胡话,现在却有点相信了。
他转身慢步走着,脑中回想着小孩刚刚说的话。
她说自己叫傅锁锁,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不知不觉他回了府,进门看见他大哥,于是问道:
“哥,傅锁锁这个名字听起来耳熟,你有印象吗?”
他大哥是新上任的户部侍郎,还是太子傅砚修亲自提拔起来的。
怎么会对傅锁锁这个名字不耳熟呢。
他笑道:
“二弟,你刚回京城很多事情不甚清楚,傅锁锁正是太子殿下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
现在可是皇上跟太子还有长公主的心尖尖,前不久刚被封为镇国公主。
你不知道,那孩子长得跟太子一摸一样,漂亮的不像凡人,都说她是小仙女下凡……”
户部侍郎说起锁锁,喋喋不休。
只看他二弟脸色瞬间转白,大喊一声:
“不好。”
户部侍郎被他一声惊呼,吓了一跳:“怎么了二弟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他二弟就差要哭了,结结巴巴将刚刚的事,讲给户部侍郎听,还把傅锁锁的长相描述一遍。
户部侍郎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听说那车窗上,还趴着一只小黄狗,立刻撒开腿向外跑去。
京城人谁不知道,镇国公主跟她的狗形影不离。
若真是镇国公主被拐,北冥的天都会塌。
刀疤脸和三角眼怕事情败露,快马加鞭赶到城门。
这个时间南城门早已关闭,但是他们事先打点过守城门的小将,只是打了个照面,城门便打开一辆马车可通行的距离。
等马车路过城门的时候。
锁锁又将一颗小脑袋探出车外,对着守城将招手:
“再见,告诉我娘亲和爹爹,我真的被偷走了。”
刀疤脸气的想上去一拳给这孩子打晕,从没见过嘴这么碎的小孩,他们家定是烦透了吧?
守城将周伟,悄悄问张博:
“让他们这么通过没事吧?我怎么听那个小孩说,她是被偷走的?
咱们不会在给人贩子行方便吧?
你不是说这是你老家亲戚吗,你确定没事?”
张博赶紧打哈哈:“什么人贩子,咱们可是吃朝廷俸禄的人,能干那种事吗?”
李伟道:“我怎么看那小孩有点眼熟?”
“当然眼熟,我亲戚家孩子,上次见过,你忘了?
别说这些了,马上放衙了,一会咱哥俩去喝两杯,我跟你说,怡春院新来了两个姑娘,那叫一个温柔……”
李伟两眼放光,早把刚刚的事忘在脑后。
刀疤脸和三角眼出了城门,甩着马鞭,快速驾马车往林间一条小道跑去。
道路崎岖,一阵摇晃,差点把墨苍炎和蛋黄肚子里的胆汁摇晃出来,反观锁锁露着小肚皮,跟睡在摇篮中一样,打着小呼噜,吹起了鼻涕泡。
墨苍炎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小娃娃,惊讶于她的睡眠质量是真好。
就在车子快要晃散架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
车帘从外面掀开,刀疤脸和三角眼,伸手捞起小孩跟狗,钻出马车。
马车旁竟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