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锁和蛋黄鬼鬼祟祟地躲在窗外,小小的身躯紧紧贴着墙壁,耳朵如同灵敏的小雷达一般,紧紧贴着窗棂。
当他们听到梵音那狠厉的话语,说要杀林沐瑶时,两个小家伙的眼睛顿时亮得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心中一阵窃喜,暗自盘算着,这下终于可以趁机将娘亲救出来了。
结果,那即将冲出口的笑声刚到嘴边,还未来得及完全释放,竟然被肖铎那突如其来的制止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两小只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小嘴撅得高高的,气鼓鼓地直挥着小小的拳头,仿佛那拳头能替他们发泄心中的不满。
锁锁瞪圆了眼睛,压低声音嘟囔道:“这人可真是的,明明咱们就要成功了,他却来捣乱,真是好心办坏事!”
蛋黄也跟着附和,狗脑袋点得像拨浪鼓:“就是就是,太气人啦!”
梵音听到肖铎那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终于在这寂静的房间响起,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就如同久旱的土地迎来了一场甘霖。
她忙不迭地转过身,那原本含着怒的眼眸瞬间变得柔情似水,直勾勾地望向肖铎:“夫君你终于肯与我说话了是吗?”
话音未落,她扭动着那如弱柳扶风般纤细的腰肢,脚步轻盈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向着床边袅袅娜娜地走去。
每一步都似带着无尽的风情,裙摆在她的脚下轻轻摇曳:
“夫君,你若是肯多与我这样说说话,我又怎会拿不相干的人命来威胁你。”
随后,她微微仰起头,娇嗔地喊道:“来人,把饭菜和汤药都端进来。”
肖铎那眼神犹如冬日里浸了毒的寒冰般,冷冽而又充满了厌恶,毫不留情地直直看向梵音:
“你这样惺惺作态有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这世间普普通通的肉体凡胎,你又何必在我身上费这般心思。
我是绝不会离开玉溪村,跟你回那魔族之地的。
你走吧,从今往后,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决,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原本刚因肖铎开口而心生欢喜的梵音,那娇美的面容瞬间如乌云密布,刹那间变得铁青。
她那修长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怒火仿佛要从她的眼中喷射而出。
只见她猛地一挥那白皙如玉的手臂,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毫不留情地立刻掀翻了丫鬟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端进来的饭菜。
饭菜瞬间散落一地,汤汁四溅,一片狼藉。
“肖铎,你要么不跟我说话,一说话就是这般让我肝肠寸断、心碎欲裂的话语,究竟是为什么?你到底要跟我闹到何时,难道真要我杀了玉溪村所有人,你才肯乖乖跟我走吗?”
她的声音尖锐而又凄厉,带着深深的绝望与不甘。
“哼,你若是丧心病狂杀了这里的所有人,那我便再无任何顾忌,可以毫无牵挂、放心大胆地去赴死,到时候我就能去那黄泉之下,向白薇亲自道歉赎罪了。”
肖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是一副超脱尘世的向往神态,眼神空洞而又迷离,仿佛他的灵魂早已飞到了另一个世界,与白薇重逢相拥。
梵音瞧着肖铎那毅然决然的模样,心头的怒火恰似喷薄欲出的岩浆,熊熊燃烧,对林沐瑶的恨意更是如滚滚江水,滔滔不绝。
倘若不是她,那个不知于何方冒出来的林沐瑶,在不经意间解除了肖铎身上所中的魔咒,此时他们二人,想必正在浓情蜜意中你侬我侬,耳鬓厮磨。
真不知这个不过凡胎肉体的林沐瑶究竟是何缘由,能解了自己所施的魔咒便也罢了,可现今连她妄图重新将魔咒用在肖铎身上,都做不到。
想到此般,她怒发冲冠地转身朝外走去,樱桃小口一张,朝着门外之人高声喝道:
“速带本公主去见林沐瑶,今日定要将她抽筋剥骨,让其饱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苦!”
肖铎见此情形,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
“梵音,你若心中有气,杀我便是,切莫对林沐瑶动手,她乃是良善女子,你万不可如此行事。”
说罢,他因心急如焚,一个趔趄竟从床上翻滚下来。
此刻的肖铎,眼中满是焦急,看在梵音的眼中却是格外的刺眼。
梵音瞧见肖铎强忍着疼痛,艰难无比地向着她缓缓爬行的模样,心中的妒火愈发旺盛,熊熊燃烧。
曾经与肖铎的那些甜蜜回忆瞬间涌上心头,可如今他竟为了别的女人如此不顾自身,梵音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着喊道:
“夫君,你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竟然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成?
先是死了一个白薇,如今又冒出一个林沐瑶。
既然你如此在乎她,我定会让她死得凄惨无比,痛苦万分。”
言毕,梵音不再多作停留,决然转身离去,那决绝的背影中藏着深深的绝望与不甘。
锁锁和蛋黄面面相觑,互看一眼。【我怎么觉得这个肖铎就是个催命鬼?】
【深有同感,他明明知晓梵音对他的爱已至癫狂,竟敢当着梵音的面,为娘亲求情?这岂不是存心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