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亦喜欢你这么多年,这小妮子也是跟我们几个一块长大的,你真不考虑考虑?”
霍峣点了支烟,整个人坐在烟雾缭绕中,没有接话。
商湛看出他意思,平日里性情那般乖戾的人,自然不肯乖乖被按头接受家族联姻。
哪怕,出面撮合的是霍峣自小跟在其身边长大的霍老爷子。
不过,照商湛来看:“结婚么,不一定非要找喜欢的人。你遵从老爷子的想法,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定下来。至于陈桑,养在外头当个情人,岂不是更好?”
上流圈子里的表面夫妻多如牛毛,基本上都是完成家里交代的结婚任务后,再在私底下各玩各的。
两情相悦的不是没有,只是很少。
想也知道,都是自小家里娇宠出来的少爷公主,哪儿有那么好的脾气能做到相互包容?
女的在外养小白脸,男的养小情人。
这种事在圈内屡见不鲜。
只要不闹到台面上,没人会说什么。
商湛自以为给霍峣想了个万全之策。
除此之外,他甚至还无比“贴心”地补充,“你要是怕嘉亦那边闹起来,放心,我帮你去说和,保准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霍峣嗤笑:“姐夫当到你这份上,也是少见?”
商湛叹了一口气:“林嘉亦又不是第一天为你疯魔,我可不想我跟林柔还没结婚,就先看到她因为对你爱而不得跳楼,让我好好的红事变白事。”
霍峣话锋一转:“你爱林柔吗?”
商湛冷不丁被问住,有半晌没说话。
霍峣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跟林柔结婚,是因为林柔最像她?”
此话一出,商湛瞬间变了脸。
原本含笑的唇线紧抿,一言不发。
林柔虽是林家千金,还是林嘉亦的姐姐,但圈子里明面上承认的林家大小姐,却只有林嘉亦一人。
原因无他。
因为林柔是私生女。
她的身份在林家不上不下,对于上流阶层的联姻而言,林柔这样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偏偏,商湛选择了林柔。
知道商湛过去那些事的人不多,霍峣算一个。
他亲眼见过商湛被那个女人当众扇过耳光,也亲眼见过商湛为了求她别走而下跪求饶。
商湛平日里多骄傲的那个人,也曾为女人要死要活过。
如今的百毒不侵,只因曾经的无药可救。
霍峣淡淡瞥了他一眼:“当初你想哄那个女人当情妇没成功,凭什么觉得陈桑会妥协?”
说到底,陈桑不是捞女。
霍峣没办法用金钱去收买她,也不舍得用感情去胁迫她。
所以,这个选项在一开始就被霍峣排除在外。
商湛比霍峣年长几岁,家里催婚压力不小。
坚持熬了几年,最后还是没熬住。
像是看清了这辈子跟那个人再无可能,商湛平静地接受了家里的相亲安排。
像是无事发生过一般,选择了最像她的林柔。
但商湛跟周宴京不同的是,他在跟林柔交往之前,就明确地告知了对方这一点。
霍峣不知道他们中间究竟怎么交涉的,只知道最后,他收到了两人的结婚邀请函。
就在过完年后的情人节。
一个极其浪漫的节日,一段极其讽刺的婚姻。
霍峣不兴替身那一套。
他只是觉得,自己跟陈桑现在还不到时候。
当然,他也没那么大度,能看着陈桑跟别的男人有牵扯而无动于衷就是了。
商湛原本想着,要是霍峣这边说和不成,就去陈桑那里找找突破口。
事实的结果却是——
他先emo了。
游戏也不玩了,妹妹也不看了,后半程基本都在一个人喝闷酒。
陈桑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商湛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在包厢里耍起了酒疯。
他站在台子上,拿着成打成打的钱当纸洒。
台下的那些妹妹们都快疯了,一个个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捡钱。
就连原先在包厢里负责倒酒的服务员都没忍住,混在人群里捡钱。
陈桑看得惊讶:“怎么才一会儿不见,突然醉成这样?”
霍峣:“这么关注他?”
陈桑莫名看了霍峣一眼:“突然从一个正常人变成散财童子,很难不让人关注吧?”
说真的,她也想去捡。
就是顾忌霍峣在场,怕给他丢人。
霍峣:“你要不提钱,我都差点忘了,你还得给我当牛做马几十年。”
陈桑面上的兴意瞬间淡了,脑海里冷不丁想到周家人来问她要谅解书那件事。
“说真的,之前周家人找上门来那次,我听到他们开出八千万,真心有点动摇。”
要不是周宴京太过翻脸无情,为了江榆想置她于死地,陈桑真想收钱走人,从此跟他一拍两散。
“缺钱花了?”霍峣眉梢微扬,递给她一张黑卡,“卡里的钱随便刷。”
陈桑还以为自己要被包养,结果下一秒,就听到霍峣说:“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