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疗养院落成之日,第一个住进来的会是多年未见的谢朝兮。
久未相见,一见面便是这样的状况,真不如从来不相识。
张日山神色复杂地请张启山到一旁说话,似乎在问具体的情况。朝兮靠着椅背,奋力扭过头,去看大门外蔚蓝如玉的天空。
门内门外,困鸟已入樊笼。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两个终于谈完了话,张启山小声叮嘱了几句,才转头叫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边低声说话,一边往楼里走去。
自然而然,换成了张日山来推他。
朝兮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张日山忍不住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以后我怕是要在你手底下讨生活了。”朝兮故作哀怨,眼尾轻轻一扫,“早知如此,以前打张副官的时候该收着力气的。”
张日山凝重的脸色因朝兮的玩笑话而略微缓和,然而联想到佛爷方才所说,不免百感交集。
他曾立誓对佛爷永远忠诚,天地可鉴,绝非虚假。
可当他看到谢朝兮这副模样,从心口处蔓延上来的窒息感,亦非虚假。
一如昔年,朝兮的唇角总是勾着笑意,那笑容入了张日山的心,却如同跗骨之毒,让他动摇,让他怀疑,让他……恨不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