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景琛坐起身,伸手去拉电灯线,看着顶着鸡窝头的秦浼。
“该死的公鸡,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秦浼怒吼着。
喔喔喔,秦浼的话音一落,又换来公鸡的打鸣声。
“解景琛,它挑衅我,你去把它给我灭了。”秦浼一肚子愤懑。
解景琛没动,看着愤怒的秦浼欲言又止。
喔喔喔……
“还叫,真当我没脾气吗?扰人清梦,如同挖人祖坟,不宰了它,我的名字倒着写。”秦浼愤然而起,解景琛不听她的话,她就自己来。
“秦浼。”解景琛搂住她的腰,阻止她跳下床的动作。
解景琛不帮忙就算了,还阻止她,秦浼火冒三丈,冷声质问:“解景琛,公鸡是你家亲戚吗?”
“秦浼,公鸡打鸣声不只吵你一人。”解景琛提醒道,秦浼一愣,情绪瞬间没那么激愤了。
她去把公鸡给宰了,皆大欢喜,凭什么啊?助人为乐也要看对象,比如说,许春艳。
反正她不上班,白天可以睡觉,其他人就未必了。
公鸡是张姨妈从乡下带回来的,张姨妈才回来第一天,秦浼想看看他们到底能忍受多久。
纵使解家人可以忍受,其他离得近的街坊邻居呢?
院子里的公鸡,张姨妈若是不处理,只会引起公愤。
“关灯。”秦浼对解景琛说道,躺了下来,盖上被褥,听着公鸡打鸣声,突然觉得公鸡打鸣声也没那么刺耳了。
解景琛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拉了一下电灯线关灯。
睡意没了,秦浼开口说道:“解景琛,我们来打个赌,谁会最先忍受不住。”
“赌注是什么?”解景琛饶有兴趣的问。
“钱。”秦浼侧眸,屋里漆黑一团,看不到解景琛的脸,却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多少?”意料之中,解景琛感觉秦浼对钱情有独钟,如果有人想要买他,估计秦浼都会将他给卖掉,半点不带犹豫的。
“十张大团结。”秦浼杏眸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公婆给了她钱,小姑子也给了她钱,身为老公的解景琛,没给她钱。
说解景琛吝啬,给她买东西的时候,掏腰包很爽快,说解景琛大方,工资不给她保管,存折也不给她,现金还是不给她。
最气人的是,她给景七治腿的诊费,他都不兑现,说是先欠着。
“可以。”解景琛爽快答应,钱多钱少,他没意见。
秦浼摩拳擦掌。“那你赌谁先扛不住?”
“二嫂。”解景琛说道。
“许春艳?”秦浼一愣,很是意外,相比许春艳,秦浼觉得解景珏先扛不住的几率更大些。“为什么会是她?”
解景琛抿唇一笑,没回答秦浼的问题,反问道:“你赌谁?”
秦浼陷入沉思了,以她对解景琛的了解,他会赌许春艳不是没有原因,可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许春艳呢?
张姨妈是解景玮的亲姨妈,他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拆谁的台也不能拆张姨妈的台。
“我赌景五。”秦浼说道。
“你确定?”解景琛给她机会重新决定。
不确定,秦浼却嘴硬的点头。“确定。”
解景琛笑了,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许春艳?”秦浼追问道。
解景琛睨着秦浼,她在黑灯瞎火中看不清楚东西,解景琛却能。“我不能分析给你听。”
秦浼等了良久,等来这么一句话,恼怒的瞪着解景琛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
“怕你反悔。”解景琛扬起一抹浅笑。
这是质疑她的人品,羞辱,绝对是羞辱。
“我不会反悔。”秦浼一字一顿,字字清晰,解景琛沉默,显然是不信,秦浼咬牙,举起手。“我可以发誓。”
解景琛脸色一沉,拉下她举出被褥的手,握在手心里,郑重其事地开口。“秦浼,别随意就发誓,会应验的。”
“我又不是发什么毒誓,怕什么应验?”秦浼嘟嚷一声。
“不是毒誓也不行。”解景琛很坚决。
“行了,行了,罗嗦,听你的,以后不随意就发誓了。”秦浼妥协道。
解景琛满意了,却没放开她的手,她的手很软,握着很舒心。
“你满不满足我的好奇心?”秦浼微眯着杏眸,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他越是不说,她越是想要知道,若是不满足她的好奇心,她就会跟他翻脸。
“二嫂要上班……”
“切!”秦浼翻了个白眼,打断解景琛的话,讽刺道:“除了我们和景七,说得好像谁不上班似的,如果说工作的重要性,妈是医生……哎呀!我怎么忘了妈呢?解景琛,我觉得妈会先发飚。”
“妈不会。”解景琛笃定道,接着又开口。“二嫂要上班,小忧要上学。”
秦浼沉默了,她怎么把小忧给忘了,手从解景琛大手中抽走,翻身平躺着,瞬间不自信了,解景琛没有深度剖析,她却深入了解到了。
大人可以耐心忍受,小孩子却不行,以许春艳过分溺爱解忧的程度,先将公鸡给宰了不是不可能。
事在人为,秦浼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