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想看孩子,直接叫他们把孩子带回来,或是让英雄去苏家把儿媳妇和孩子接回来。”二大妈说道。
她是了解郭大妈的,郭大妈真正担心的,不是孩子在哪儿出生,而是害怕苏家人让孩子姓苏,她郭家的孙子,怎么能姓苏?
“景四媳妇,我再问你一次,我儿媳妇肚子里怀的到底是孙子还是孙女?”郭大妈老调重调。
秦浼沉默,二大妈又把话给接下。“我说你,怎么又纠结了?我都跟你说清楚了,你怎么还缠着景四媳妇问,没完没了了?真是的,左右你就是想要一个答案,我现在告诉你,是孙女,是孙女,满意了吧?”
秦浼错愕一愣,凝望着二大妈,就这么直白说出来了。
“得了,我不问了,怎么还说气话了?”郭大妈嘟嚷着,端起碗筷吃饭。
秦浼又被震惊了,郭大妈也是能人,跟她说实话,她不信,忽悠她的话,她信以为真。
郭大妈的心眼真没二大妈多,等孩子出生了,郭大妈找二大妈算账,估计都会被二大妈反击,用今天的话来怼郭大妈。
这顿饭吃得很压抑,吃完饭三人没有逗留,脚底板抹油推着解景珊快速离开。
二大妈洗碗,郭大妈擦灶台。
“二大姐,景四媳妇还在坐小月子,你怎么能带她来家里吃饭呢?”郭大妈抱怨道。
经郭大妈提醒,二大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额头。“我怎么忘了这事。”
“二大姐,继续装。”郭大妈翻了个白眼。
“被发现了。”二大妈呵呵笑着,继续洗碗。“没事儿了,都是迷信。”
“这可不是迷信。”郭大妈停顿一下,又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二大姐,你糊涂啊!”
说到迷信,二大妈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如此迷信的一个人,居然会带坐小月子的女人来家里吃饭。
解景琛和秦浼合力将轮椅抬进门槛,看见拿着斧头在解景珊屋外转悠的张姨妈。
“张姨妈。”冰冷的声音从解景琛薄唇里吐出,危险十足的眯着眼眸,寒芒从琥珀色的眸里迸发而出。
张姨妈浑身一震,斧头藏在身后,转身笑看着他们。“你们不是去国营饭店吃佛跳墙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拿着斧头在景七屋外做什么?”秦浼冷冽的噪音里满是怒意。
相比之下,解景珊脸上神色极为平淡。
“我……”张姨妈急中生智,举起斧头。“劈柴。”
“劈柴还是劈门,或者说劈锁?”秦浼冷哼一声,这不是农村,烧火以柴为主,城里主要以蜂窝煤和煤炭。
“我屋里没有值钱的东西,锁门只是单纯的不想……我不喜欢的人进我屋。”解景珊平静地开口,眼神却是超出她这个年龄的犀利。
“景七。”张姨妈很受伤的看着解景珊,她很平静,平静中透着疏离和讥讽。
景七不该是这样的眼神,她该是自卑、懦怯、暴躁……
“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了。”解景珊依旧很平静,看着张姨妈的眼神却变得愈加犀利。
“景七,是你自愿给我的。”张姨妈提醒道,景七值钱的东西都给了她,这事解家人都知晓,她对景七好,景七给她东西,理所当然。
她离开解家这段日子,解景珊变化又这么大,乔言秋肯定又送了景七好东西,尤其是远在香江的乔家人,时不时给景七寄东西来。
“是我自愿给你的,我没说你是强取豪夺。”解景珊讽刺道。
解景珊讽刺的话,张姨妈听着很刺耳,在她眼中,解景珊就是白眼狼,完全不觉得,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解景珊出事,她若是多点耐心,尤其是在解景珊发脾气暴躁的时候,给予真心诚意的关怀,不嫌累,不嫌脏,细心照顾解景珊,努力开导她,或许,张姨妈就会成为解景珊的救赎。
毕竟,解景珊最听张姨妈的话,对她的依赖胜过自己的母亲,然而,张姨妈终究负了解景珊,让解景珊失望极了。
“四嫂,我累了。”解景珊仰面,对秦浼露齿一笑。
秦浼看着她眼底深处的悲怆与黯然,憋下心底的酸楚,嘴角含笑,摸了摸她的秀发。“我推你回屋休息。”
秦浼推着解景珊,张姨妈站在门口,随着她们靠近,她也没打算要让开,用一种很受伤的目光看着解景珊。
“好狗不挡路。”秦浼语气很冷,字眼也直白。
骂她是狗,张姨妈怒火中烧,怒瞪着秦浼。“我是长辈,你父母没教你,对长辈怎么说话吗?”
“长辈?你?配吗?”秦浼冷眸一扫,字字犀利朝张姨妈的心脏扎。
“秦浼。”张姨妈怒了。
解景珊冷漠的说道:“你是仆,她是主。”
张姨妈错愕一愣,难以置信的盯着坐在轮椅上的解景珊,昨天解景琛对她说这话,她虽然气愤却没什么杀伤力,今天解景珊对她说这话,心口的位置遭受到了暴击。
你是仆,她是主,刺耳又扎心。
看来,她们以前的情分,景七是彻底不顾了。
不是自己生的,没有血缘关系,无论待她再好,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