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芳的质问,让现场一片哗然,指责声隐约传出。
田宁没有急于反驳,她的目光扫过与田芳站在一处的王淑珍,看到两人交换的眼神,也看到人群中极力为她辩解的袁丽,但越是辩解,越让人群对她的指责声越大。M..
田宁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正要开口,忽然手心一热,侧头对上了顾严柏深邃的目光。
“别怕。”他道。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目光笃定又温暖,田宁真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靠上去的冲动,但一瞬之后,她挣开了他的手,道:“我没怕。”
然后,走到王淑珍面前,抬起右手,王淑珍立即警惕地抓住她的手:“你别想再打……啊!”
啪!
一声脆响,王淑珍右脸挨了一巴掌,田林收回左手,在王淑珍捂脸痛呼时,怒声质问:“我们是想一起长大,五年前又一起下乡,我给家里写了许多信,信里还夹了钱,你说你怕我累着帮我寄,我信了你,把信交给了你。但现在,我大姐跑上门来说我五年都没跟家里联系,那我那些信和钱你都帮我寄到哪里去了?还有说,你自己私吞了!”
田宁一声声质问,语速极快,没有给王淑珍插话的机会,却清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人们看向王淑珍的眼神立时变了,就连原本与她手拉手的田芳,也立时挣开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透着怀疑和愤怒。
王淑珍急了,伸手去拉田芳:“田芳姐,你别信田宁的话,她根本没往家里寄过信,更没寄过钱,她是故意在挑拨咱俩的关系……”
“你跟我大姐什么关系?”田宁冷笑打断,目光扫过两人,“竟比我和大姐的亲生姐妹关系还要亲密?难道你私吞的钱跟我大姐平分了?”
“我没有,我没见到钱!”田芳立刻反驳。
“你诬陷我,你根本就没让我寄信!”王淑珍气急喊道。
田宁不管王淑珍,只冲着田芳道:“大姐,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亲姐妹,你信我,还是信王淑珍?”
毕竟是亲姐妹,田芳下意识道:“我当然信你……”
“田芳姐,我要拿了田宁的信和钱,就让我被雷劈死!”王淑芬诅咒发誓。
她这誓言还是很有效果的,田芳的神色犹豫起来,田宁轻笑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诅咒发誓一说?但我记得王淑珍你在学校的时候,思想政治课是学得最好的,还记得这门课程的核心内容是什么吗?”
不等王淑珍回答,田宁说出答案:“信马列,不信鬼神,不信封建迷信。”
随着她的话落,王淑珍的脸色都白了,田芳气得一把抓住她:“原来你在这糊弄我呢!我妹妹的那些钱和信呢,赶紧交出来!”
“田芳姐,我真的没拿她的信和钱!”王淑珍极力辩解着,又冲着院中其他知青道,“兰兰,青青,建国,我们一起在知青所住了好几年,你们都知道,我跟田宁的关系早就断了,她根本就没去找过我,更没有让我寄什么信和钱。”
被点名的三名知青,平日里跟王淑珍的关系还算不错,听到她这话就下意识点头。
田宁见此笑道:“你们下乡晚,当然没见我去找她,因为那时候我已经跟顾同志结婚了,我住在婆家。
但我还在知青所住的时候,我与她同住一屋子,我有什么吃的喝的,都会分她一份,就连我的衣服我也借她穿,队里分给她的活,她干不完,我干完自己那份后还会去帮她。
我唯一让她帮忙做的,就是让她去镇上帮忙寄信,她也借此时常跟队里请假,却不是说去寄信,而是说去卫生所看病。
这些情况,想来五年前跟我一起上过工的嫂子和婶子们应该还记得。”
在场的还真有几个与田宁一同上过工的妇人,闻言纷纷点头:“没错,我们都见过田老师帮王知青干活。”
“别看王知青比田老师脸黑得多,手也粗得多,但干起活来反倒像个娇滴滴的小姐,还要田老师帮忙才能干完队里分的活。”
“那时候,我们几个还议论,田老师性子太好,被同屋的王知青占便宜还不得好……”
几个妇人七嘴八舌,就把当年的事说清楚,王淑珍又急又怒:“胡说,你们都胡说,我没占过她的便宜,更没做过对她不好的事!”
一个妇人冲她翻白眼:“你占她吃的喝的,难道不是占便宜?公社有个年轻干部看上田老师,托人来说亲。媒人还没凑到田老师跟前,就被你拦了,说她不嫁乡下人,这难道不是坏她的事?”
“公社干部?”
“什么时候的事?”
田宁和顾严柏同时开口,又同时转头看向对方,对视一眼,又默默移开视线。
那妇人有些惊讶:“田老师真不知道这事啊?”
王淑珍立刻喊道:“田宁我跟你说过这事,就那天傍晚,你不记得吗?”
“哪天傍晚?”田宁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