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疑惑地抬头,看向叭叭说完又不肯走的袁老师,然后就被妈妈摸了下头:“趁热吃粉。”
妈妈的手又软又暖,东东顿时对袁老师不感兴趣了,乖巧地应声吃粉。
袁丽面上露出一丝难堪,但还是没走。
田宁便开口询问她的目的:“你是来要债的吗?”
袁丽一脸惊讶地连连摇头:“田宁姐怎会这么想我?我是因着田宁姐和顾大哥,才出手相助顾婶子,那些借出的钱我也没打算收回。”
听她如此善良又大方,田宁看了眼顾严柏,后者低头吃粉,好似根本没听到一般。
这让田宁想起一个月前,顾严柏说袁丽再找他,就让后者找她,真是一推六二五,聪明得紧。
田宁心中生恼,但也不想边上杵着个人打扰自己吃米粉的心情,便抬眼对袁丽道:“你可别再说你对我婆婆的百般照顾为了我和我丈夫,因为我跟我婆婆没有半点情分,我丈夫对他亲娘也只有养老的义务,再无其他。
所以,你要发善心尽管发去,但不要强行攀扯到我和我丈夫身上。顾家老房那边的债务,我们也不会承担。”
袁丽对田宁的话不以为然,养育之恩哪里是想摆脱就摆脱的?
她不信顾严柏这个堪称十里八乡孝子表率的男人,真的会对自己老娘无情。
所以,田宁对婆婆越冷漠,袁丽就越开心,也会对顾老太太越大方,这样才能显出她的好来。
男人啊,袁丽早就看透了,没有一个不希望自己媳妇孝敬他老娘的,除非他是个没良心的畜生。
“顾大哥,我知道田宁姐在说气话……”
袁丽刚起了头,一道欢喜的声音打断了她:“袁老师可算找到你了,我娘让我找你再借10块钱……”
来人正是顾老三,只是那欢喜的声音在他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时戛然而止,顿了三秒才挤出一个讪笑:“二哥,二嫂也在呢。”
顾严柏面无表情地看了这个三弟一眼,略一颔首就低头继续吃粉。
田宁只当顾老三是空气,一边吃粉,一边照顾大儿子,还得不时看两眼婴儿车里的龙凤胎。
饥肠咕咕的顾老三,一看田宁这态度,顿时歇了跟二哥蹭一碗米粉吃的念头,便一边咽口水,一边将期待的目光转向袁丽。
老娘说袁老师肯定会借钱给他,那他应该也能蹭上一碗米粉吧?
对上这乡下男人又油又腻的眼神,袁丽差点吐了,但在顾严柏面前,她还得维持好人设。
“顾三哥还没吃早饭吧,我请你,我们去边上的桌子。”袁丽微笑邀请。
顾老三又惊又喜,连声答应:“咱去南面靠窗的桌子,那边光线好。”最重要是离二哥远。
说完,就直奔南面的桌子去了,袁丽只得跟上,但不时回个头,只是每次都没能得到顾严柏的眼神回应,原本坚定的心也有点动摇了。
田宁抬头,与袁丽对上一眼,后者眼神里又扬起斗志,冲她俏皮笑了下,仪态大方地走向南面桌子,坐下,但是侧脸却是对着这边。
田宁收回视线,含笑看向对面男人:“你这一声不吭的,只会让袁老师认定你对你亲娘还有兄弟极有感情,只是碍于我这个悍妇不敢表示……”说着这,她忽然眼睛一转,“或者,这才是事实。”
顾严柏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道:“自分家以后,你和孩子才是我的家人。”
田宁不置可否,轻笑一声:“那你不言不语,就是把袁老师推进坑里,让她人财两失啊。”
顾严柏就算再直男,但经历过袁丽落水事件,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袁丽的心思?
一般男人或许抗拒不了女人的爱慕,尤其是漂亮女人,但于顾严柏这个在部队待了十几年的男人来说,原则上的东西不容半点动摇,任何试图插足别人婚姻的女人,就算再漂亮也面目丑陋,人品低劣。
他开口道:“无关之人,与我何干。”
田宁:“……”
在夫妻俩吃完米粉,带着娃走出国营饭店大门之时,袁丽很是心疼地将十块钱递给顾老三,眼睛却是瞧着即将出门的顾严柏,声音又甜又脆:“顾三哥,你告诉婶子,我不急着用钱,让她别急着还。”
“袁老师你真是大方又心善,我肯定把你的话带给我娘。”顾老三满脸笑容,心底对老娘佩服得五体投地。
袁丽却不大高兴,因为顾严柏目不斜视地走出了大门,没有回应她一个眼神。
刚走出饭店大门,一辆自行车疾驰而过,顾严柏伸手将田宁揽在怀里,一个旋身避开自行车。
自行车几乎擦着顾严柏的后背疾驰而过,驶出一段后,车上之人才回头冲他们说了一声“抱歉”,就蹬着车轮加速骑走了。
田宁也惊了一下,从男人怀里挣出后,先看向婴儿车,见龙凤胎安然地坐在车里,不哭不闹,她松了一口气,嘱咐东东看着弟弟妹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