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待到看清怀里抱着的人,眸光一点点亮了,他低头吻着她的唇低喃:“宁宁……”
仿若有电流从唇瓣蹿到心尖,田宁颤了一下,飞快地偏过头,男人的唇就落在她的脸颊上,炙热滚烫,仿若梦中的岩浆一般。
田宁受不住,压着声音急声道:“快放开我,东东快醒了,你想让他看见咱俩这样吗?”
顾严柏的意识慢慢恢复过来,他侧头望了眼睡在火炕另一侧的三个娃,慢慢自田宁身上翻下来,在她松气之时,又猛地将她拉在自己身上,抱住她的腰,抬起头,带着炽热的呼吸,凑在她唇边哑声道:“过两天,我给西屋垒个炕,咱俩搬过去。”
被个身材完美身上又滚烫的男人抱在怀里,是个什么感觉?
田宁只能说,水深火热,这福气她消受不起。
她用手抵着他的胸膛道:“等你好了再说。放开我,我去给你倒水,你补点水分,嗓子都快烧哑了。”
恰在这时,东东喊了声“妈妈”,顾严柏遗憾地松开手,田宁立刻从他身上滚下来,又滚出被子,快步到东东身边问道:“怎么了?”
东东已经坐起身,探出头往那边望了一眼,然后问道:“妈妈,爸爸好些了吗?”
“爸爸好多了。”
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顾严柏也坐起了身,被子滑落,一路往下,田宁眼睛一跳,立刻扑过去,扯起被子给他裹起来,就对上男人如同炙热的眼神。
田宁立刻退后一步道:“我去给你拿衣服,你现在能动手了吧?一会自己穿。”
说着就下炕,给男人取了一套衣服,然后快步出了屋子。
她提着暖水壶回来,父子俩已经坐在一起聊天,见她过来,一起转头看来,动作神态都是一样的,田宁有些手痒痒,但最后只在东东白嫩的小脸上揉了一下。
顾严柏望见她的手指从他眼前掠过,眼底闪过一丝遗憾。
田宁被他盯得手指有些发热,飞快缩回来,拿起了水壶,给父子俩各倒了一碗水。
父子俩各自捧着碗喝水,又是如出一辙的喝一口,抬头看她一眼,东东首先开口:“妈妈你也喝水。”
他将喝到一半的水递给妈妈,恰在这时,火坑另一侧的男娃咿咿呀呀地自小被子里挣脱出来。田宁便把碗推回去道:“东东先喝,妈妈先去看看弟弟妹妹。”
东东一口气把碗里的水喝光,放到炕边的桌子上,脆声道:“我给妈妈帮忙,弟弟多半是尿了。”
东东猜测的不错,男娃确实尿了,母子俩搭手给男娃换尿布。
女娃也醒了,开始咿咿呀呀地说话,又爬到妈妈身边,抓住她的袖子,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田宁低头亲了女儿一口:“西西别急,妈妈一会就给你换。”
顾严柏靠坐在炕上,他的身体发热酸痛,头有些晕,但看见对面的妻子和孩子,所有的病痛都减轻了。
给两个娃换完尿布,田宁回头对上顾严柏的眼神,道:“我再去给你熬碗草药,外面的雨小了一些,等路面的水退下去,我送你去卫生所。”
顾严柏摇头:“我现在感觉好了很多,喝草药就够了,不用去卫生所。”
田宁不置可否,给顾严柏熬了药,给龙凤胎冲了奶粉,给东东煮了鸡蛋,然后穿着雨衣出了门。
雨还是大的,只是相对昨天的暴雨小了些,路面的积水也没消,她来到大队部,发现大队的拖拉机手,正在冒雨修理拖拉机,可惜一直没能成功。
她走过去询问对方是否会开东风大卡。
拖拉机手30来岁,面对田宁的询问,讪讪挠头:“嫂子,严柏哥的大卡我早就眼馋。要是晴天,严柏哥坐在副驾上指导,我还敢试试。但今天这雨也没停的迹象,路面水又深,我怕控不住车,回头翻了就麻烦了。”随后又道,“严柏哥以往帮了我不少忙,所以嫂子要有别的事尽管吩咐。”
田林摇头谢过他,便离开了大队部,转头去了老林头那,赶上对方家里吃早饭,立时有些不好意思。
老林头却是很痛快地放下碗,先询问过顾严柏的情况后,便道:“看来你的方子是有效的,去不去卫生所倒不要紧了。我把温度计给你,你监控着他的体温就行。要是他的体温升高,你再来找我,我给他两片退烧药。”
田宁谢过老林头,带着温度计走了。
回来时,顾严柏已经睡下了,田宁把温度计放到他腋下。
许是被她惊醒,顾严柏抓住了她的手,院门外又响起了顾家人的喊声,田宁的脸色冷淡下来,把手抽出来。
顾严柏神色一紧,飞快地抓住她的手,又挣扎起身道:“我去应付他们……”
田宁没好气的打断他:“你现在这样子,再被雨水打透了,是想一辈子都躺炕上让我伺候?”
说完,将男人按回炕上,又嘱咐东东看着他,就走到厨房,操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