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双胞胎换好了尿布,两奶娃又不肯睡了,闹腾得田宁没法去吃饭。
洗完尿布的严柏走进来瞧见,提议把他们抱去厨房,田宁摆手:“你和东东先吃吧,我陪他们玩一会,他们玩累就会睡觉了。”
“妈妈,我也陪弟弟妹妹玩。”东东跑过来,爬上炕摇起了拨浪鼓。
叮叮咚咚的鼓声立刻吸引了双胞胎,不过他们小手仍然没有松开田宁的衣角。
严柏去了厨房一趟,很快又回了东屋,坐在炕沿上陪着妻儿。
田宁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不时落在自己头上,一开始还羞恼,后来麻木了,也就无视他了。
等两奶娃玩够了躺下睡觉,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给两奶娃掖好被角,田宁立刻扯下头上的毛巾。
严柏很自然地伸手接过,但田宁没松开。
“我洗过再给你。”
“不用洗。”
田宁却没有理他的话,拿着毛巾径自去了院里,搓了肥皂压水清洗。
刚压出的井水是温的,但抵不住外头接近零度的气温。
南方的冷跟北方不一样,是湿冷,能透进骨头里的那种冷。
浸了水的手指头很快就红了,她正要咬牙熬过去之时,一只温热的手覆住了她的手。
冷然交替之下,田宁打了个激灵,下意识要挣开,那只手先一步从她手下拿走毛巾。
“我来洗,你去屋里烤火,笊篱上你的毛巾快烤干了,你拿下来再擦擦头发。”严柏说完,就蹲下身搓洗毛巾。
过了一会又抬起头,疑惑问道:“怎么还没进去。”
田宁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道:“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冬日里月影稀疏,并不能看清男人的眼神,他很快垂下眼,继续搓洗毛巾,在哗啦水声中他轻声说道:“这不算什么好。”
“可我受不起,也还不起。”田宁低声说完,转身快步进了屋子。
“不用你还,是我欠你的。”
严柏搓洗的动作一顿,水声随之消失,只有他这句话在夜风中飘散。
不久之后,严柏拿着拧干的毛巾回到了厨房,看到被挂到洗脸架上的干燥毛巾,他没说什么。M..
这顿热了两次的晚饭吃得很安静,东东一开始还叽叽喳喳说话,后来发现妈妈的情绪不高,也就不说话了。
吃完饭后,东东主动要求自己刷牙洗脸洗脚,完事后爬上炕,轻拉下妈妈的衣袖:“妈妈,你怎么不躺下睡觉?”
田宁这会很疲惫,头隐隐有些疼,但头发还没有晾干,只能闭着眼歪靠在炕边,心里想着改天将头发剪了,没有吹风机的年代,齐腰的长发不但洗起来麻烦,晾起来更麻烦。
忽然听到东东问她,她睁开眼笑着揉了下他的小脑袋:“妈妈一会就睡,你先躺进被子里,给妈妈暖被窝好不好?”
能帮妈妈做事,东东高兴点头:“好哒妈妈。”
小男孩钻进了被子,在里头又滚了两下,然后抬起小脑袋说道:“妈妈,被子暖好了,你进来吧。”
“还不够,东东再躺十分钟。”
“好哒妈妈。”
“妈妈,十分钟过了吗?”
“还有一会儿,你闭上眼睛睡吧,妈妈到了时间也会睡的。”
小男孩点头,他是打算打算撑过十分钟的,但上下眼皮总是打架,最后完全合上了,小鼻子传出轻微的呼噜声。
田宁给他掖了被角,便忍不住用力掐了下自己额头,但依然无法压下头疼,疼痛还在加剧,头脑发沉。
她隐约知道,自己怕是病了,不与孩子们睡一个被窝,避免将病气传给他们。
她又捶了下头,裹紧外衣下了炕,又拿了一块毯子,摸黑走向房门。
但在开门跨入厨房时,无意中碰倒什么,发出砰的一声响,在万籁寂静的深夜,这声音格外清晰。
好在炕上的三个孩子都没有被惊醒,田宁松了一口气,将另一只脚也迈入厨房,又小心地将东屋的门关上。
然后弯腰去摸刚刚被自己踢倒的东西,前头与西屋相连的房门却忽然打开,一束手电筒光照过来。
田宁头脑发沉,反应也比较慢,光束射来时,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田宁你怎么了?”
男人走到她身边,搀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立刻皱起了眉头:“你发烧了。”
她躲了下没躲开,睁开眼对上男人担忧的眼神,她扯了下嘴角:“没事,睡一觉烧就会退了。”
看到田宁的脸烧得通红,严柏心里很是懊悔,明明之前她的脸色就红得有些不大正常,自己却没有多想,还让她碰了凉水。
顾不得再忌讳什么,严柏俯身一把将她抱起:“我先抱你去炕上躺下,就去找林大夫拿药。”
双脚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