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抬头看了严柏一眼,接过杯子道:“奶粉难买,两小的脾胃虚弱,喝奶粉是最合适的,得先顾着他们,我吃什么都行。东东,去拿个勺子来。”
“好的妈妈。”
东东爬下炕,跑去厨房拿勺子。
田宁则轻晃着杯子,让奶粉的温度降得快些,一边歉意地说道:“回城前,你塞给我的一百块,我这趟花光了,我要攒一段时间才能还给你。”
严柏没有问她钱花在何处,而是说道:“你不用还,当是家用。”
田宁没有理会他这话,指着炕上她昨天带回来的布包继续道:“里头有两罐奶粉是给两小的,还有些布料可以给孩子们做衣服。”
说着,扭头往严柏身上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晃着杯子道:“应该还有些剩的,能给你做件上衣,你想要长袖还是短袖,对款式有何要求?”
严柏愣了一下,旋即眼底溢出神采,他道:“我衣服够穿了,你给自己做两件新的。”
田宁摇头:“我借了你的钱,当还利息,给你做衣服便是利息。如果你对款式没有特别要求的话,我就按自己的想法来做。”
严柏目光复杂的看着田宁。
“妈妈,勺子拿来了。”东东这时跑回来,举着勺子递给她。
田宁笑着亲了下东东,接过勺子开始给两个奶娃喂奶粉,一人一口,很是公平。
“我去做早饭。”严柏说了一声,转身走出了东屋。
东东看了眼爸爸的背影,又看了眼妈妈,小脸上透着纠结,不知该去帮爸爸做饭,还是留下来帮妈妈。
田宁瞧见,笑了一声,指挥东东从炕角拖过大布包,伸手从里头摸出一个小包,交代道:“把这个交给你爸爸,然后留在厨房帮他做饭。”
东东高兴地接过小包,蹬蹬跑去厨房:“爸爸,给你。”
严柏在生火,见儿子递来牛皮纸小包,伸手去接:“这是什么?”
“不知道,妈妈叫我给你的。”东东摇头回道。
听到是田宁给他的,严柏的手立刻撤回来,拍掉手上的烟灰,才重新接过牛皮纸小包,小心翼翼拆开,看到里头的东西愣住了。
东东好奇地凑过来:“爸爸,这是什么?”
“是配件。爸爸一会回来。”
严柏噌地起身,心口涌动着一股情绪,但在跨入东屋,望着田宁的背影时,忽然无法张口。
田宁将最后一勺子奶粉送入女娃口中,回过头,看到严柏手中拿着手表配件看着她,等了几秒见他依然没开口,田宁主动问道:“可是型号配不上?”
严柏轻轻摇头:“不是,型号正好。”
他顿了一下,又开口:“谢谢你。”
田宁笑了一下:“别客气。在买奶粉的时候,正好碰见有人卖手表配件,也很便宜,想着你或许有用就买了下来。”
说完这话,两人又沉默了。
“啊!”
男娃的叫喊打破了这份沉默,田宁赶忙去看男娃,见他小脸憋的通红,往他屁股蛋上一摸,果然湿了。
“臭小子,你刚喝完奶粉就尿,莫非肠子都是直的?”
田宁摇头笑着,动作利落地撤走湿尿布,严柏上前搭手。
彼此间难免有肢体触碰,也只当寻常。
忙忙碌碌中,早上过去,一家子也吃过早饭。
东东爬上炕,陪着弟弟妹妹玩。
田宁拿出先买的布料,这三个孩子身上比划,结果男娃抓住布料一角不撒手,与她玩起了拔河比赛。
女娃咿咿呀呀地爬过来,然后“啊”的一声扑到布匹上,直接搅和了拔河比赛,咯咯笑得开心。
田宁头疼,双胞胎这般玩闹下去,她何时才能开始做衣服?
嘣,嘣,嘣——
一阵劈柴声传了进来,田宁眼睛一亮,哄着两奶娃道:“南南、西西,听见外头的声音了,想不想出去玩?”
两奶娃果然被那声音吸引了,灵动的大眼睛往外瞧,但兄妹俩的小胖手不约而同地抓住了田宁的袖子,这是要她一块去。
这俩小机灵鬼。
田宁无奈,给两奶娃裹好衣服,戴好帽子,放进了婴儿车里,推向院子。
院子里,严柏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单衣,手持斧头将圆木一块块劈成柴火,手臂挥动间有肌肉隆起,身上也升腾起热气,将他整个人拢在薄薄白雾之中。
那嘣嘣嘣的劈柴声里似乎透着某种韵律,叫人的心跳也跟着这节奏跳动。
男娃显然被带动得兴奋起来,冲着爸爸的方向挥动手脚,咿咿呀呀地叫喊着。
严柏动作一顿,扭头看到妻儿过来,放下斧头道:“外头冷,你们怎么出来了?回屋里待着去吧。”
“爸爸你不冷吗?”东东问道。
“爸爸不冷,爸爸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