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到了水电局,就被宁国锋叫住了。
宁国锋一脸严肃地对他:“你摊上事了,你知道吗?”
严柏面色平静,开口问道:“什么事?”
宁国峰啧了一声,上下打量他:“你咋这么平静啊?你就不担心,不害怕,不怕你这工程总队长的职务被捋下来?”..
严柏没有配合他的表演,看了眼手表道:“开会的时间快到了,你要说就赶紧说。”
宁国锋看他是真的不担心,咧嘴笑道:“行,不跟你绕弯子了,就是你用车的事被人举报了。这事局里早有备案,是因为你腿伤特批给你用了,油费你也自掏腰包,那举报之人事情都不打探清楚就瞎举报,肯定不是咱局里的人,也不知是外边哪个傻帽……”
严柏的眉头皱了一下。
两人是老战友,彼此熟悉,宁国锋瞧见他这表情,话一顿,问道:“举报之人,你是不是心里有数。”
韩常林嗯了一声,但没有满足的宁国锋的好奇心,长腿一迈往前走:“先去开会。”
开年头一场会议,要做计划,要做部署,要领会政策等等,开到中午都没能结束,但暂停下来,让大伙去食堂吃饭。
不过黎书记叫严柏留了一下。
问了一下他的伤势恢复情况,然后将一封举报信递给了他,黎书记道:“这事本不复杂,你用车是局里特批的,你腿伤彻底治好之前都可以一直用着。不过,我看着写举报信之人跟你有些关系,你看需要局里出面处理吗?”
严柏只扫了眼举报信的抬头,就折了起来,回道:“谢谢书记,不用麻烦局里了,我会自己处理好。”
黎书记点头:“那也行,但不用急,先去吃饭吧。”
严柏却没有离开,他掏出拖拉机的车钥匙,递给黎书记道:“我用车虽是特批,但私用影响不好,我的腿伤也好了许多,以后就不用车了。”
黎书记眉头皱了一下:“你想好了?你这腿伤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还是让贾飞每天开车送你来镇上针灸,也免得辛苦你妻子。”
严柏还是婉拒了,但提了一个小要求,黎书记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等到一天的会议开完,已经过了六点了。
严柏赶到卫生所时,下班点早过了,但所里除了老医生,还有一个人,应是脸上受伤严重,裹着纱布,瞧不出模样。
他也没瞧,目不斜视的往里间走。
但那人蹭地站起来,激动地冲他说道:“严同志,我在这等你一天了。”
“你是谁?”韩常林眉头微蹙,疑惑看向对方。
“我是袁丽啊。”袁丽摸着自己裹着纱布的脸,眼泪簌簌往下流,“我这模样难怪你认不出我。”
听到她的名字,严柏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你走吧。”
说完,径直走入里间。
袁丽想追上去,老医生冷淡道:“我这理是治病之所,不是你们处理纠纷的地方。你的脸也早就上好药了,赶紧走吧。”
说完,也进了里屋。
袁丽咬了下唇,就疼得脸抽搐了,因为她的唇也被王淑珍抓出了道口子,她心里恨极,却没有马上去找她报仇,就是为了在这里等候严柏,她不能前功尽弃。
她走出了卫生所,就站在门外,抱着纤细的肩膀瑟缩着,若是忽略她头脸上的纱布,倒也楚楚动人。
但那纱布太显眼了,没人能忽视,路过的人好奇打量几眼。
在附近玩耍的鼻涕娃们,看见她的造型奇特,跑到她跟前来回打量,袁丽羞恼挥手赶人,鼻涕娃们一哄而散。
待跑得远些,鼻涕娃们就冲袁丽喊丑八怪,冲她丢石子,气得袁丽想把他们抓起来揍一顿,但想到屋里的严柏,生生忍住了。
外头的吵闹并没有影响屋里。
老医生的手很稳,在严柏的腿上多扎了几针,然后望着他道:“你近段时间要减少用腿的频率,不然你的治疗疗程还得往后延。”
“我知道了,谢谢。”严柏道谢。
老医生听到严柏这话,就知道自己刚刚的叮嘱白说了,但他也不是个强摁病人听话的医生。
这种事随缘。
半个小时后,针灸结束,严柏走出了卫生所。
太阳落山后,天气迅速转凉,几乎快冻僵的袁丽瞧见他出来,激动地上前拦住他:“严同志,我就耽误你几分钟,之后我再不会主动来找你。”之后该是你来找我了!
严柏神情冷淡,直接绕过袁丽,走到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前。
袁丽一急,冲他喊道:“是关于田宁的,你真的不好奇吗?”
严柏动作一顿,回身道:“两分钟。”
袁丽眼睛一亮,冲他说道:“得换个地方,没人的地方。”
严柏眉头一蹙,什么都没说,只迅速开了车锁,踢开脚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