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我睡不着]的问候,或许是临死前的良心不安,她导师终于回话了。
那是导师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应该是在解释:baby, cause i am a american trash.
首先,他竟然喊她宝贝儿, 这词好危险的。
其次,他竟然肯定地说因为他是个垃圾,并且还带着十分精准的国籍指向。
仿佛隔着屏幕被骚扰了,沉皿盈读了好几遍,头一次觉得,另谋出路说不定真是个好选择。
知道外国人开放,但突然如此放开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估计是他压抑了太久,临死前终于疯了,不然谁家好人留这遗言,他但凡没来得及删聊天记录,这辈子都得在没有师德的墙上挂着。
为了他今后的事业着想,还好死了吧。
菲尼克斯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笑,涉及学术,有点炸裂,还隐约沾点灰色。她听着怪惨的。
留出喘息的时间,沉皿盈默默地抱住膝盖,蜷缩在床上的一角。被迫回顾自己曾经的故事,还要讲给别人听,她难得消沉起来,可怜极了。
往常她都是喋喋不休的说很多话,神色轻松,很喜欢笑。
异国他乡本就不容易,现在瞧见沉皿盈这个样子,科拉肯的心彻底硬不起来了。
不再安静又冷漠地站着,他迈步,越过还在思索中的菲尼克斯,在床边坐下,试探地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临近的床榻有了凹陷,他终于重新站在了自己这边。
垂下的眼眸含着担心,那抹蓝灰色更加柔和了,像高山湖泊里盛着的水。
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