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变态。
沉皿盈站在酒馆里,弱弱地抿起嘴,环顾四周,总感觉这里不是酒馆,是变态的老巢。
这地方之前的营业就不怎么正规,干着别样的勾当,同事们各个不仅话说得好听,还都很有活。
具体什么活你别问。
她就是个擦盘子的, 偶尔后厨做点炭烤小香肠, 并不加入其中, 一开始不适应没关系, 多干几天就熟视无睹了。
环境的影响就是潜移默化,渐渐都忘了他们是变态。
后来聊得太顺畅丝滑投机,她自己好像不经意地受到了影响,腌入了味儿,言行举止也变成了变态。
导师让她晚上留实验室加班,说会有补贴。
她说好, 你愿意多少钱一晚?
他们完成了交易。事后导师越看越哪里奇怪,深思熟虑之下,顺手删掉了这段聊天记录。
导师耐心讲这个课题和任务该怎么做。
她张嘴就来,导师您的每次指导都让我很难忘,和导师一起写什么感觉都能发表。
没办法, 职业病,耳濡目染。
连导师都不再喊她小莎士比亚了, 那个摘眼镜捏眉心的难受样子,他应该想喊她莎比。
眼力见也是兼职工作所需技能的一环。
沉皿盈注意到他眼镜上落了灰, 从口袋里摸出个方形的擦镜片湿巾,撕开, 说我帮您戴...擦。
好在身为教授的教养制止了他。
现在终于有了新伙伴,接触到现在,寻思其实也都是还挺好的人,沉皿盈眼前一亮,她终于回归了正常人的交际圈。
这么一看,还是变态。
什么不正经游戏都玩的,能把樱桃梗勾成小熊的,就算勾不成也能轻轻松松打个结的。
另外那两个就算了,他俩从开始就没给她留下和[乖]、[质朴]相关的印象,沉皿盈猜他们应该背地里玩很大,尤其是技巧类选手。
但老公哥,你怎么回事,你真的是修理工啊。
沉皿盈真是看错他了,她也算是见多识广,按理来讲,这人沉默闷葫芦,又有先天体格子优势,一看就跟技巧型不搭边。
一身力气没处使,一声不吭就是干。
这不对啊。
打个结,怎么做到的?沉皿盈竟然很想跟他问些经验。她当初好奇,上课也学,回寝室也学,舌头抽筋了都没学会。
舍友在旁边织围巾,没事干,陪着试了半个小时,成功了。
她苦学了两个星期,虽然没成功,但也收获了口腔溃疡。
同事们说算了,你别自己悟了,要不我们嘴对嘴传授经验。
算了。
挺好,老公哥的含金量还在上升,只要稍作努力,一定能成头牌。
沉皿盈闭眼,沉痛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快回神,她来是给自己补充物资,不是给店补充物资。
这群人竟然没回俄罗斯,这点倒是让人意外,沉皿盈跟他们聊了几句,大致了解了点情况。
怪物爆发,这地方不适合再搞以前的业务,机会难得,他们原地开启了大厅组队的打怪求生模式。
装备齐全,也不知道他们的面罩都从哪里批发,说戴就戴。
斯拉夫风情,很正,很对味。
“我之前就是在这里打工。这是毛子哥,”沉皿盈体贴地跟队友解释,左手握拳握住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抽出,形象地打了个比方,“放心吧,他们说前不久上岸了,上岸,你懂吧。”
那已经是过去时的业务了。
惴惴不安的三位哥大可放心,他们的清白能保住。
科拉肯:“上岸?”
沉皿盈:“在中文里是个很美好的词汇。”
蛮新奇特别的说法,科拉肯点头,略微低头看他们,犹豫片刻,还想再努力一下。
和家庭成员的朋友打好关系,也是要做的一部分。
科拉肯在焦虑中尝试,社交礼仪,对其新变化给出贺喜。
由于过分认真,他的脸显得极其阴沉,声音压低,口音同样不好惹,有点像在嘲讽:“恭喜上岸。”
毛子哥们很感动,冒出了一连串陌生的俄语,什么苏卡,什么不列。
沉皿盈哑言,有点感觉不太对劲。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怎么效果拉这么大?
被臭骂了一顿,好在科拉肯听不懂,他低头看向沉皿盈,她的行李箱里装了本俄语书,应该比他强。
三头犬深吸一口气,没说话,在旁边压低存在感。
沉皿盈在努力辨认。
半分钟之后,她摇头,俄语勾8听力还是太难,超纲了,她听不懂。
沉皿盈感到灰心,她跟着俄罗斯本地人学,怎么还没学明白。
“没学过,书上好像没有这些例句。”沉皿盈垂头丧气。
当然没有了,她的书是《文明俄语交流3000句》,不包括不文明的部分。那个要另买。
但现在不是去买来学的好时机,沉皿盈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做。
她来,一方面是想看他们在不在,其实都没报太大的希望,最重要是补货。
沉皿盈清了清嗓,朝店长他们摊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