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的,“我让信差捎了回?话,说少将军注定是光棍子,根本娶不到媳妇,急不得的。估计要?不了多久,夫人就会提刀杀来皇城。”
品酒的老将嘿笑一声?,“瞧他牛气的。”
齐容与像拔萝卜似的将小?童提溜起来,抡臂一丢,掸了掸指腹,大步离开马厩,等回?到卧房,看着满桌子堆放的罗绮绸缎,一眼锁定在犹如月光流动的浮光锦上。
千金难求,并不夸张。
他抚着“月光”,折服于织工们巧夺天工的手艺。
稍后?,他郑重打开谢礼的盒子,取出里?面的护心镜。
为?将者,上阵杀敌,当仁不让,在兵刃相交中,一块小?小?的护心镜或许能起到保命的作用。
黎昭将此作为谢礼送给他,是为?了祝福他平平安安吧。
齐容与拿起护心镜放在烛火下仔细打量,突然?想到什么,扯过一段浮光锦盖在护心镜上。
心镜如月,锦如光,月光相映,皎洁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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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烟雨蒙蒙,浓云缕缕坠天边,没有一丝晨光。
黎昭受骆氏之邀,去往那边用膳,正?遇前来给骆氏请安的黎杳。
与黎昭不同,黎杳是骆氏的亲孙女,每日晨昏定省必不可少。
骆氏有意缓和她们的关系,这才?邀黎昭前来用早膳,备的饭菜也都是黎昭喜欢的,讨好之意再明显不过。
黎杳气嘟嘟瞥眼,漂亮的脸蛋鼓成了小?笼包,惹笑了黎昭。
“笑什么笑?”
“笑你。”
“我哪里?好笑?”
黎昭隔空指了指她的嘴角,“有米粒。”
黎杳蹭了蹭,发现被黎昭所骗,登时胀红了脸,“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
黎杳发觉,近来嫡姐对她的态度变了,诡异的和善。嫡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每次都不分青红皂白偏心黎蓓,对她没有好颜色。
吃错药了不成?
骆氏趁热打铁,“今晚临街赵家搭戏台,请我过去,你们没事忙的话,也去凑凑热闹。听说请了俞家班的台柱子小?翠丽。”
俞家班......黎昭若有所思?,太后?是出了名的爱听戏,娘家便兑了一家戏班,取名俞家班,台柱子小?翠丽也对得上。
想起俞家兄妹的嘴脸,黎昭觉得扫兴,“我今晚有约,不去凑热闹了。”
嫡姑娘的事,庶出一脉不可乱打听,这是府中规矩,骆氏没勉强,笑着聊起小?翠丽的风月事。
“听说生得美艳动人,嗓子如黄鹂,早早被一户人家定下了,却遭俞府大公子截胡。”
看两个姑娘都有兴趣,骆氏继续道:“小?翠丽的未婚夫是个书生,也是个硬骨头,拒绝了俞府大公子的百两补偿,非要?去俞府讨公道,被俞府扈从打断了腿,幸得国子监祭酒邱先生路过,将人救下。”
黎杳咽下一个小?麻团,有点噎得慌,喝口水,拍拍胸脯,“那小?翠丽呢?”
“自然?是跟了俞府大公子。”骆氏唏嘘,“是个朝三暮四的,认钱不认人,只是可怜了那书生。”
黎杳忿忿,狗男女。
黎昭早已听过这些风声?,没有黎杳反应剧烈,不过那位国子监祭酒邱先生可大有来头,是萧承三顾茅庐请出山的大儒。黎昭隐约觉着,这件事会有后?续。
傍晚小?雨,淅淅沥沥,久久不歇。
一把油纸伞,撑在女子上方。
雨润伞面,雨珠成线,滴落在单手背后?的男子肩头。
黎昭推了伞柄几次,想要?均分纸伞,却被齐容与一次次拒绝。
约定相会的路上,女子带伞,男子没带,才?会有此刻情形。
风餐露宿久了,并不在意一点毛毛细雨,齐容与甚至想要?黎昭单独撑伞,可黎昭不依。
“你再这样。”又一次将伞柄推向齐容与,黎昭站定在青石板路上,仰头嗔道,“咱们一起淋雨。”
说着,就要?走出伞底,被齐容与拽了一下臂弯。
很?少与年轻女子打交道的小?将军败下阵来,正?了正?纸伞。
其实,一把油纸伞是可以为?两人挡雨的,只是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两拳的距离。
黎昭满意了,指了指街道尽头的江边,“我订了一艘画舫,就停在岸边。”
一路上,齐容与都没有询问用膳的地点,全凭黎昭做主,无论饕餮美味还是清淡小?菜,只要?与黎昭共进,都能吃出悠然?自得。
美味,有时候也是一种感觉。
齐容与低眸,不知不觉中,又将纸伞歪向黎昭。
两人来到岸边,恰逢三、五簪花小?娘正?在陪一个蒙住眼睛的锦衣公子哥嬉戏,娇呼和娇笑汇成箭雨,路人见?之避让,直呼世风日下。
公子哥沉浸在胭脂香中,才?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在扑空一个逃跑的美人后?,又转过身?,去扑另一个。
当他摸黑靠近黎昭时,闻到一股清香,也不管是否是自己的人,兴奋地嘟起嘴索吻,美人美人地叫了起来,被齐容与用纸伞顶住圆滚滚的肚子。
青年一手抵住公子哥的大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