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报喜不报忧,除了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和家人,再无其他,她甚至不知祖父是否受了伤以及旧疾是否加重了。
来自齐容与的家书中,同样报喜不报忧,以轻快的文字展开思念,汇成暖流潺潺流入她的心田。
将两封信反复阅读不下十遍后,黎昭继续铲雪,堆出两个雪人,一个是祖父,一个是齐容与。
她笑着为两个雪人披上斗篷,眼底的柔光藏都藏不住。
这一晚,大笺皇城外,火把连成线,亮如?白昼,大赟将士开始攻城。
云梯折了再送,送了再折,持续数个时辰,迟迟攻不破大笺的防守。
“百年城池,易守难攻,名不虚传。”跨马城下的主帅黎淙仰头望着巨石翻滚的城头,放声大笑,“难攻又如?何?还不是瓮中之?鳖!喂,城头的小杂碎们,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退路已断,唯有开门迎战,或有一线生机!”
随着老?者?话落,大笺皇族原定逃跑的路线上响起阵阵巨响,地动山摇。
一袭白衣手持火把,引爆了那?段隐蔽的山路。
大笺宫城内乱成一锅粥,人人自危。
大笺皇帝和太子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大赟的战力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强悍,攻克了他们一道道防线,像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对他们的战力了如?指掌。
是啊,前世持续了两年的恶战,随着萧承的重生,缩短了时长。萧承不仅事先掌握了大笺各座城池的兵马数量,还能“预判”他们的阵法布局,加之?将帅经验丰富、兵卒骁勇,一路势如?破竹,大笺毫无胜算。
不少大笺臣子跪求大笺皇帝献出太子为质,换大赟退兵。
大笺太子当即震怒,拔剑刺死提议的臣子,拉着一名女子去往城头。
冽冽寒风呼啸耳畔,卷起一缕缕鬓发,大笺太子在风中倾身,朝着城下的大赟兵马喊道:“黎淙,齐容与,齐笙牧,你们三个听着,孤绝不投降,但可以送你们一件大礼,换你们退兵十里,如?何?咱们各自都要歇一歇,养精蓄锐,再战不迟!”
被一路拖拽踉踉跄跄的小寒兰在垛口露出脸儿,花容失色地对上其中一人的视线。
代表大赟将士谈判的齐容与冒险上前,勒住来回踱步的坐骑,仰头道:“太子殿下还真是果决,为了让我们退兵,连心上人都弃掉了。”
大笺太子一边摁住小寒兰的脑袋,一边对着小寒兰解释道:“能让他们暂时退兵,你也?算死得其所,放心,等你死后,孤会娶你的牌位,感恩你的奉献。”
小寒兰悲戚转眸,遇人不淑,大抵如?此?,她的妄想最终成了笑话。
“奴家若不从呢?”
“由?不得你。”
“命是我的,我自己说了算!”话落,女子奋力挣开束缚,将大笺太子推个趔趄,抬腿跨上墙头,纵身而下。
齐容与目睹这一幕,视线流转,斜睨一眼,没有半点同情,咎由?自取罢了,只是可惜没有手刃之?。
不过?......
齐容与突然抬眸,嘴角微提,适才借着谈判跨马上前,进入射程内,已有偷袭的可能。
仅仅一刹,青年张弓搭箭,“砰”地射出由?他亲自改良的箭矢,直击冒出脑袋的大笺太子。
一箭,穿透那?人眉间。
城头哗然,恐慌一片,向下射出一大波箭雨。
齐容与以竹刀遮挡,驱马向后,在己方?盾手的掩护下,退至安全距离,淡淡看着混乱的城头。
黎淙眯了眯眸子,抬手瞭望,朗声道:“大笺太子暴毙,趁乱攻城!!”
大赟将士随主帅驱马前行,吼声与投石机的巨响一并传入大笺城中。
云梯不再折损,以齐容与为首的第一拨将士爬上易守难攻的城墙,展开厮杀。
兵刃相?接。
六旬主帅也?爬上城墙,虽体力大不如?前,但也?能做到以一敌三。
任谁瞧了,都要说一声老?当益壮!
黎淙怀着新仇旧恨,几乎是所向披靡,劈砍着拦路的敌军,率先步下城头,带兵直奔宫城,在齐笙牧的引爆下,闯入破损的宫门,在一众四?处逃窜的宫人中寻找着大笺皇帝。
终在破晓前夕,拦下了混在宦官里的大笺皇帝。
老?者?狞笑,手起刀落。
刀气?扫过?那?人面门,留下一条比他鼻骨上的旧疤还要长的刀口。
“服与不服?降与不降?!”
倒在血泊中的大笺皇帝捂脸惨叫,在老?者?提刀再度逼近时,颤声回道:“服!降!!”
黎明破晓,北风凛冽,黎淙收刀入鞘,微晃着身形面朝大赟的方?向,举起酒杯,敬当年那?些?惨死的亡魂。
大仇得报。
支撑疲惫的仇恨得以发泄,老?者?轰然倒下。
“大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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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老?者?躺在一辆晃晃悠悠的驴车上。
余光中,一道修长身影伴在旁。
“我睡了多久?”
老?者?意欲起身,被齐容与摁住肩头。
“昏迷三整日,军医说久躺后不宜立即起身。”齐容与替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