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谢今华喃喃重复,偏脑中一片茫茫然,一点印象也无,于是她尝试着求助敛青。
敛青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很笃定,“他不会骗你。”
谢今华下意识是相信的,只是敛青偷偷摸摸的样子让她有些怀疑,“你还要闭关多久?”
“还没呢。”敛青回答的模模糊糊,紧接着就又缩了起来,怎么问都没声儿了。
谢今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抬头看向齐逸,他只是带着笑静静看着她,并没有要求她给出回应或是说些什么,她看着他的双眼,那些情绪瞬间被冲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我……”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想说些什么。
齐逸笑着又给她斟了杯茶,轻柔的语气格外温柔,“我知道,”他将带着法术的茶递给了她,“有时候感受比记忆更可信,晏晏,不要被自己困住。”
他十分坦荡,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她他们的关系不止于此,在这一瞬间,像是有什么在心底翻涌,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土而出,可转眼却又归于平静,于是她只剩下茫然,最终她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声,“抱歉。”
齐逸轻笑着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去庭芳家的路上,谢今华想了很多,大致得出个结论,齐逸是可以信任的,这就够了。
“师兄的记忆恢复了嘛?”想通以后,谢今华笑着打趣齐逸。
齐逸将衣服敛紧,十分刻意地咳嗽一声,连语气都跟着虚了,“记忆还是混乱着的,怕是暂时走不了。”
谢今华憋着笑,抬头看向他,“那我们一起把记忆找回来。”
“好。齐逸笑着应下。
“那师兄现在可以将名字告诉我了吗?”走到半截,谢今华突然想起来,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可以确定他不叫齐逸,而且他们现在也算熟悉了,总该告诉她了吧。
孟霁垂眸看向她,见她神色颇为认真,踌躇了会儿,无奈轻笑,“我姓孟,单名一个霁字,云销雨霁的霁。”
“孟霁,”谢今华轻轻念了一遍,当即扬起笑容,“这次我不会再忘记了。”
“好,”孟霁本来笑着,听着这话竟心里一阵酸楚,愣了下才认真答,“忘记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再告诉你。”
他的反应很是奇怪,谢今华有些摸不着头脑,思索了会儿才认真回答,“好,不过我会努力记住的。”
两人找到庭芳是在一家药铺旁的茶水摊,庭芳系着头巾正一手撑腰,一手煮茶。
“庭芳姐。”谢今华冲她挥了挥手,率先小步跑了过去,孟霁笑着看着她,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隔着水雾看见两人,庭芳当即停下手边动作,替谢今华放好了伞,“你们来的不巧,正逢雨连天不止了。”
她一边斟茶,一边看向跟在谢今华身后慢条斯理收伞的人,虽没了面具,但这身形轮廓,她这次一下就确定了,赶忙向谢今华求证,“长晏姑娘找着师兄了?”
孟霁掸掉袖子上的水汽,笑着点了下头,“许久不见,上次损坏了姑娘的婚服很是抱歉。”
庭芳忙将热茶送到了他们手上,“您客气了,上次该我们感谢您才是,雨天湿气重,快喝了这姜茶去去寒。”
这一问一答,谢今华也彻底确定了,孟霁就是上次同她去明月山的二人之一,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儿,看来两人确实是年少相伴,孟霁没骗她。
谢今华接过姜茶,三人一起坐下,正式给庭芳介绍,“这是我师兄……”
孟霁接话,“在下齐逸。”
庭芳忙点头,“齐公子我记得了,只是不知另一位恩公名何?”
这事儿谢今华真不知道,扭头看向孟霁,孟霁果然记得,“观潮。”
居然是观潮,谢今华还真没猜到,不过知道答案后她再一回想,观潮那个脾性,确实做的出将明月山那些老古董嘲讽一遍的事。
“可算知道了三位恩公的名姓,改日我好传信给明月山,给三位立个庙才是。”庭芳笑着说。
“立庙就不必了,信仰供奉于我不过戏言,当时出手也只是巧合,你们要感谢的话,感谢晏晏就是了。”孟霁接话。
这话说的怪冷漠,这么多天了,谢今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却见他神色平常,可知他就是下意识这么觉得的,确实不是推辞,她也赶忙道,“立庙确实不用了,我们身为修士,出手是应该的。”
眼看二人都拒绝了,庭芳也不强求,“如此,我替明月山百姓谢过三位了。”
“庭芳姐不必客气,”谢今华说着打量了一圈茶水摊,“你不是南下来议亲的吗?怎么在这儿支起了茶水摊?”
提及这个,庭芳脸颊上瞬间爬满红云,有些不好意思道,“婚期订在了明年春分后,这药铺是阿满哥家的,茶水摊和对面面摊是我姨妈的,我白日在这儿帮着卖茶水,晚上就在药铺跟着林伯学医术。”
说着,她看向对面的面摊,在那儿忙碌的夫妻俩忙里偷闲冲她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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