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阙城。
“姑娘,你找谁啊?”
城东的小巷,宋云苓推开古旧的院门,院子里出来一个青年人,一脸戒备地看向她,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女子就松懈。
她忙后退一步,“打扰了,请问您知道这附近有姓宁的人家吗?”
宋云苓是被宋千竹捡到养大的,最近无事,她想找寻身世的欲望格外强烈,就独自出来了。
按宋千竹给的地点,她到双阙城已经小半个月了,从城郊到城内,几乎是挨家挨户的打听,打听来打听去,也只知道她原来可能姓宁,住在这附近。
周边的人家都打听遍了,只有这家,来了几次都没人应,今天也是来试试运气,没想到还真有了回应。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见她态度诚恳和善,不像是坏人,这才转身道,“这事儿得问我爷爷,你先进来吧?”
宋云苓连声道谢,忙跟了进去,后院坐了个白发老翁,正眯着眼晒太阳,那人蹲在他身旁说明了她的来意,老人慢慢睁眼看向她。
老人打量了许久,才让青年人给她搬来了一个竹编小凳子,“城里姓宁的只有一户,往后五十步再右拐的废墟就是。”
宋云苓皱眉,“请问您知道那户人家去哪了吗?”
老人眯了眯眼,拿过旁边的茶壶喝了口茶,这才叹了口气道,“死了。”
“您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宋云苓身体僵住了,她虽早就猜到了的,但看老者的反应,这事儿似乎没这么简单。
老人摇了摇头,倚在藤椅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你是颂宜吧?”
颂宜?这个名字听着十分陌生,她摇头。
老人看了她一眼,说,“颂宜是宁青阳和展秋池的孩子,他们夫妻俩二十多年前来的双阙城,化名方日和秋娘,两个孩子都很勤快,邻里关系也不错。”
“他们在这儿生活了有个五六年吧,颂宜出生了,不过孩子两三岁的时候就夭折了。”
既然夭折了,老人为什么会怀疑她是那个孩子?宋云苓不解地看向老者。
老者有些感慨道,“那两个孩子行事很小心,从不肯透露来历,其实大家都猜的到,他们肯定是逃命来的,他们那个气度,若非遭了难,怎么会跑到这又穷又偏远的地方来。”
南十六城,北十二城,最东为双阙城,最西燕山城,最北漠城,最南就是魔界,这么算起来,双阙城确实是位置偏僻,城里又多是普通人,算不上繁华。
“后来也证明了,他们确实是逃命来的,颂宜五岁时,城里来了帮大人物,秋娘就死在了他们手上,青阳也被他们带走了。”
老人放下茶壶,有些唏嘘。
“您不是说颂宜两岁多就夭折了吗?为何还……”
“是秋娘他们说颂宜夭折了,谁都没见到那孩子的最后一面,而且颂宜死后,我经常看到青阳夜里出去,我以为是他们为了保护孩子才将她养在别处,对外宣称是死了。”
老人叹了口气,对于他们的事儿始终有些惋惜。
双阙城以普通百姓为主,但宁青阳夫妇显然和他们不同。
他们夫妻俩很有本事,像是修行之人,城里百姓们有什么事都要去请他们夫妻俩帮忙,他们也从不推辞,是个热心肠的,谁承想好好的一家人就那么没了。
“那您知道那些人来自哪,为什么要追杀他们吗?”宋云苓继续追问,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她必须要多问出些东西来。
老人眯着眼回忆了会儿,才有些不确定道,“他们有人喊青阳是师弟,秋娘……他们喊她魔障,我看着他们倒更像是魔障。”
魔障……宋云苓忙起身,不敢相信地看向老者,语气焦急,“麻烦您再仔细想想他们的来历。”
她几乎是哀求了,连旁边的青年人都惊讶地看向她,“姑娘,你先别急,爷爷他若想起什么,一定不会隐瞒的。”
宋云苓不好再催促,勉强冷静坐下,心里千头万绪理不清,只能急切看向老者。
估计是她的目光太灼热,老人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回想起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老人才有些含糊道,“他们好像是打北方十二城来的,其中有个弟子提到了崇什么宫。”
“崇阳宫!”宋云苓瞳孔放大,赶忙道。
老人连连点头,“就是这个音。”
宋云苓忙起身道谢,又从头下取下一支珠钗递给了青年,“这珠钗是灵石和银做的。”
青年人还想推辞,宋云苓直接将珠钗塞到了他手里,“这次多谢你们了。”
说完,她就要急着出门,老人却突然叫住了她,“孩子,多保重。”
宋云苓转身笑着点头离开。
双阙城的人不多,许多都出去寻求修仙之道了,能查的估计也就这么多了,她决定再去附近几个城看看后去崇阳宫,在离开双阙城前她先给徐乘风传了灵识。
“好,那你自己小心,等年末我就去北方找你。”
宋云苓来信说她要去北方,他本来也想去,但眼下实在脱不开身,只能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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