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万辛兰微抬下巴,揉了揉脖子,笑的更加意味深长,总之他似乎是很满意这个结果的。
台下的黎谨初看着他嚣张肆意的笑容渐渐皱起了眉头,先前萦绕在心里的不安更重,她转头看向温凝光,“万辛兰以往就是这个性子吗?”
这次温凝光很确定,她迅速摇头,“至少按我了解的来看不是,他性子虽顽皮,但也算是谦逊知礼的,应当不会露出这副神色。”
说着她也发觉不对,此事还得找最了解他的人确认,她快速打量了一圈比试台周围,竟没看到寒冕的身影,她赶忙道,“我去请寒冕长老过来,他作为师父定能一眼发觉问题。”
温凝光离开后黎谨初又看向今华,她的神色不对,看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今华你可发现什么?”
方才也是她第一个发现万辛兰没死的,按她的修为来说,这是不应该的。
她也在掩藏自己的修为,黎谨初目光微冷,第一次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今华猜到了她在怀疑什么,并没回头,只轻声道,“长老说笑了,我的修为哪能看出什么。”
黎谨初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逼问,眼下谢明昭的比试最要紧。
旁边的沈慕也满腹疑问,他入门晚,在山上的时间也少,对万辛兰的了解不如温凝光多,但他总觉得此刻的万辛兰很是奇怪,尤其是那嚣张的神色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他们交谈的工夫台上打的是有来有回,万辛兰一边进攻,一边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名字,他眯眼看向谢明昭,进攻更快。
谢明昭一边拆着招,耳边立马出现了万辛兰的声音,这次嚣张不再,带了些疑惑,“台下那个是谢今华?”
他只专心对战,并没有理会他,但下一刻万辛兰便知道了答案似的,复又笑的讥讽,言语里带着十分的确定,“长得倒挺像,冒牌货。”
这话里的意思太多,谢明昭心神一震,手上施法速度跟着慢了,他急切追问,“什么意思?”
长得像可以理解,冒牌货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说谁?眼前的阿姐身份有问题吗?
他突然问这一句,台下一片迷茫,不知这问题从何而来。
黎谨初眉间愁意更深,谢明昭被扰乱心神了,万辛兰定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的手段。
谢明昭已经没精力管台下的反应,只是迫切地想要个答案,为此施法的动作都更急更猛了,瞬间一转攻势,逼的万辛兰连连后退。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万辛兰笑的更加嘲讽,却意外的十分配合,竟真就如实告诉了他,只是话里也是夹枪带棒的,“谢今华那个魔族叛徒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奸诈又虚伪,都在魔族了还要护着兹州,护着修仙界,这么善良的她怎么会光明正大地出站这里连累你们呢。”
谢明昭无心理会他话里的恶意,只是努力从这句话中确定了一个信息,或许长晏才是她阿姐,她一直躲着他们是因为魔族身份。
如果是这样,长晏当初给他送药,永水镇的感应就全都说得通了,那台下的阿姐呢?他分明能感受到血缘联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长晏曾问过阿姐认不认识她?这是不是说明,有可能是阿姐顶替了她的身份,可阿姐明明对他很好,还记得他们幼时的相处方式。
这又该如何解释?
这些问题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个像样的解释刚刚出现,下一刻就又牵扯出新的问题,他始终看不到完整的事实真相。
“再这么下去,不出一刻钟他必败。”
黎谨初皱眉摇头,眼里是深深地不解和失望,今日他发挥的实在是太差了,连基本的守心定神都做不到,比外门弟子还不如。
从问出那句话后,谢明昭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了,出手和闪躲的速度明显下降,连着挨了好几下,衣裳上都出现了血点,几乎是败局已定了。
周边几人的脸色都不好,这场比试从开始就透露着不对劲,到现在这种感觉更是爬上了顶峰。
他们再着急也没用,台上的谢明昭困于其中,还是没想明白,方才上台时万辛兰分明对他说的是‘谢今华是魔族’,他起初想不明白说的是阿姐还是长晏,现在大致明白说的是长晏了,可他很快就又思考另一个问题:他究竟是谁,又是从何知道这些的?
嘶。
谢明昭倒吸一口凉气,利刃插入的疼痛终于让他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反手施法逼退万辛兰的进攻,自己也后退了好几步。
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低头看向左肩,万辛兰的月牙形匕首正深深插在那里,万辛兰想刺的可不是他的肩膀,幸亏他的肌肉记忆还在,竟凭借着本能生生躲过了这一刀。
他还没来得及庆幸,万辛兰手上灵力成团,他轻轻拨弄着,那匕首竟跟着在他体内强行转了半圈,试图往更深处钻去,他疼的汗都冒了出来,又踉跄了半步,强撑着双手凝聚起灵力才艰难地把匕首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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