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条码。
“03531750142”安塔找到了那个条码,念道。此外,安塔再次委婉表达了对方不吃饭的现状,这次士兵很快打断了她。
“0142号,哈哈这很正常,安塔教授,听说他刚来的时候绝食了一个月呢。”
听士兵的语气,对方是个绝食惯犯,但一个月纯粹是夸张,安塔想。
“实在不行,您再把那个给他戴上,等过两天我去给您送设备。”士兵说。
这段话中有两个重要信息,安塔首先听出来封锁期不会很长,“过两天”他会过来送东西,意味着她不会被长时间困在这里,到时候可以向他询问更多信息。
而现在,安塔问了第一个信息:“把什么戴上?”
对面的语气也顿了一下:“您没有取下来?”
“取下来什么?”
原来他脖子上的铁链有一个伸缩关卡,可以调节长度,让他可以在铁笼里稍微调整一下姿势,而那个像铁爪一样的面具也可以调节开合度。
安塔把对讲机放在一边,按照士兵的指导,把他拉到靠近铁笼边缘的位置,再用扳手将铁爪调整的一个合适的角度。随着铁爪逐渐收紧,他的嘴被慢慢强迫着半张开。
“看见了吗?然后取出来就行。”
“怎么取?”安塔看着他被压住的躲闪的红色的舌尖。嘴里什么也没有。
安塔将这一发现告诉士兵。
士兵对这种远程指导很不在行,说:“您要是有撬棍就好了。”
安塔确实有撬棍。不过既然她已经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就不再需要假手别人的帮助,她有足够的钻研精神。她继续调整铁爪的角度,期间对方挣扎了几下,铁索在笼子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在铁爪调整到一个足够大的角度后,安塔没有用上撬棍,也看见了——喉咙深处,一个黑沉沉的东西发着暗沉的光。
可能是因为窒息,对方剧烈挣扎起来。
安塔险些没抓稳,她再次牢牢抓住了铁爪底部,把他按在笼子上,另一只手尝试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这次成功地抓住了。安塔用了一点力气把它拉出来。
那是一个黑沉沉的塞子,后面接着一根长长的泛黄的透明胃管。
东西一取出来,他就缩回笼子里激烈地反呕,但是并没有吐出来什么。
安塔拿着那个东西,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问什么。
“看来,问题解决了。”士兵在那头咳嗽了一下打断了沉默,“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们。”
安塔走出房间,感谢了士兵的慷慨相助。士兵告诉她,可以再观察一两天,如果这样之后对方依然拒绝进食,就给他打对讲机,他们有办法。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吐完了,恹恹地趴在铁笼底部。在安塔走近的时候,他抬起眼皮疲惫地看了一眼。
安塔拿起扳手,把之前调整到最大的铁爪调到最开始的位置,把她移动到一边的营养块重新放回盘子里。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开始吃。
他吃得很快,几乎在吞食,盘子里那堆营养块立刻被他吞了下去了一半,但他很快呛住了。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还好吗?”安塔说。
“嗯。”他说。
所以他之前并不是拒绝交流。
考虑到他可能饿了很久,安塔又拆了一块营养块,同样用水化开后装进他的盘子里。
为了避免他感到难堪,安塔说,“我出去转转。”
没有等他回答,安塔走出去,关上了门。
回到书桌前,安塔打开台灯,开始她今天的阅读。晚上八点到九点是她的睡前阅读时间,但这件屋子里并没有太多意义的阅读资料。第一次,她在阅读的时候开始走神。
首先,她要搞清楚五年后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其次,她要想办法弄清楚她视线里的倒计时是怎么回事,最后,她要为自己可能降临的二次进化做好准备。
这三项任务一项比一项令人困扰。
安塔蹙了蹙眉:被大封锁意味着失去外界的信息来源,靠对讲机打探信息显得太过明目张胆;这里没有网络、没有通讯器材、她不能轻易离开,她无法只靠自己获得足够的信息。
她也许需要帮助。
晚上八点五十,安塔再次走进储藏室,发现他已经吃完了所有的营养块,在锁链范围内尽可能换了一个头部的摆放方式。但这个姿势看起来还是不太舒服。
安塔收走盘子的时候他张了张嘴,看起来想要说话,但是没有吐出一个单词。
如果他愿意沟通,这将是一个可喜的表现,
安塔于是停下来,想听他要说什么,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安塔收走盘子后和他说了晚安。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安塔走进储藏室,打开门旁边的灯,发现他醒着。或许是因为开灯让他醒来了。
安塔说:“我来给你换药。”
“嗯。”他说。
但是他的神情和他所说的话并不像同一个意思。他依旧紧张而戒备地盯着她。
“疼的话就说。”安塔说。
对方这次没出声。
安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