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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前村口(2 / 3)

看了甚是眼红,又不敢问要,沈无淹却没忘了她,又给了她几条同样材质的细布条。

虽然少了许多,但燎叶捧在手心,如获至宝,她乐呵呵地告诉李及双:“这可是毒箭木上的纸泡过再晒干的布,毒箭木的汁液有剧毒,所有毒蛇虫蚁都不敢近身。以前我们从山里逃出来的时候,被咬得脸都肿了。做梦都想着有这样一条。”

接着一面兴冲冲地将布条系在脚踝和手腕处,一面说:“把毒箭木的树皮剥下来,捶松后晒干,对人就没有那么毒了。但防那些小毒物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及双看着自己身上这张宽大有余的毒箭木蔽膝,问沈无淹:“你不要么?”

燎叶嘴快,接过了话头,“他不招这些小毒物,那些小东西不敢咬他。”

不怪得人人都说唯有他能出入蓬川了,要是她有这体质,也不用花这么多心思“算计”他上山。

入了夜,三人仍在赶路,沈无淹说前面有一间破庙,是前前朝不知哪年建成的,既有片瓦遮头,便最好不要在天幕下歇脚,以免露水沾身。

但在李及双看来,这破庙已经是破到不能用頽桓破壁来形容了。

砖瓦成了草木的脚下臣,神像所在处只有一个四方高台,连真身都不可寻。

木莲藤狂妄地爬了满墙,每片叶都有她的手掌那么大,风过叶响,呼啦啦潮水般灌过来,摇摇摆摆,都是恣意的模样。

往里走,有张长十余步的石板通铺,顶上瓦砾悉数地露着天光,好在有颓墙三面,聊胜于无。

他们将毛毡铺在通铺上,燎叶说什么也不愿与人挨着睡,生怕夜半碰到谁的手脚,惊起往日骇人的回忆。

于是她便远远地隔着二人,在床的另一头睡下,把自己结结实实地裹进毛毡里,嘴里还不忘长叹:“好暖好暖,好暖……”

相处久了,也或许是从青楼里脱了身,燎叶再也没了那副破碎的样貌,看着越像青山初次见,虽仍有些羞怯,却是积蓄着力量的。

他们由了她去,李及双便在另一头,靠着墙边躺了下来,沈无淹在地上生了道火,火光一下子驱散了伏在黑夜四周的险,她望着火光,仍由思绪摇晃,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却睡得不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来,只因觉得手脚都被定住,动弹不得。

她扭头想去叫沈无淹,却发现不止声出不来,连脖颈到眼珠子都动不了。

睁眼望去,只见一片迷迷蒙蒙的虚空,像是烟雾凝结了,脚边的火光用了力,却怎么也穿不透。

一张黑黢黢的脸幽幽地从头顶上方冒出来,脸上布满了短糙的毛发,看不清口鼻,只有两只圆圆的眼珠转着,上上下下地审度着她,没有一点感情,也感觉不到它的呼吸。

按理说,这等体型的兽,呼吸应是强且浓臭的,不至于一点热气都感受不出。

她的心跳得极快,却半寸都动不了,也不知是不是鬼压床,若是被人束缚住身子,也不可能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紧接着,视线最底部,她的脚边出现了一个人影,没有手,弯着腰、垂着头要来咬她的脚。

吓得她就要抬脚去踹,可一个激灵下,她丝毫未动,急欲反抗的意气却直穿心门、冲向天灵感,震得她两眼昏花。

奇怪的是,脚边那人并没有咬到她,看那样子是将将要咬到了,身后又有一个力将他扯开。

稳定住心识再一看,原来是个伥人,面色灰白,披头散发,两眼凹陷到枯瘦。

四周寂静无声,顶上的黑毛怪不见了,脚边的伥人不知是被什么吸引过来的,仍在不知疲倦地试图来咬她又被拉回,循环往复着。

寒粟传遍了全身,她使劲从喉间挤出一个声音,长长的,绵软的,意外地妩媚缱绻,传到自己耳里时,恨不得晕过去算了。

这一声出来,一肘外顿时有一阵轻微的响动,应是沈无淹醒了,她松了口气,只觉得背上一片寒凉。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那个东西说着,原来不是野兽,但声音嗡嗡如蜂鸣,从腹中深处震出,听着古怪别扭,不似人类。

沈无淹拔剑便是一挥,伥人身后的力猛地一收,他没有砍到伥人。

“我也以为你不在这儿了。”他接过话,语调却并不友好。

“离她远一些。”他又说,几分敌意冒出来,剑还握在手上。

“这么俏的小娘子是给长老们带的?不然你何以要回来?从来没见你主动回来。”黑东西继续说,似乎想要套近乎,又像是威胁。

沈无淹稍稍提了音调,再一次警告:“我不会再说第三次,你离她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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