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稍微一动,段辞立刻回过神似的弹出去。 他蹑手蹑脚地躺回沙发上,双手平放,闭上眼睛催眠自己。 一切都是假汤的错,他不可能对她有任何想法的! 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嗯! ** 第二天,时卿睡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段辞坐在沙发上,耷拉着眉眼吸鼻子的委屈模样。 他好像感冒了。 躺在床上的小姑娘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眼眸里有几分无措的茫然。 对着虚空轻轻眨眼,娇软无害。 他想指责她的话都噎回喉咙里,段辞愤愤然的移开视线。 段辞有气得往别的地方撒,拨通老管家的电话:“忠叔,现在可以给我们开门了吗?” 老管家没有立刻回复,征询的看向一旁的段爷爷。 段爷爷无声地点头。 老管家这才答应:“小少爷,忠叔现在就去给你开门。” “嗯。” 段辞冷冷的应允,长腿翘起来,很有贵胄公子哥的气场。 如果不看被他蹭红的鼻尖,大佬姿态还挺能唬人的。 段辞把手里的纸团,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时卿从床上坐起来,看向他问:“你感冒了?” “哼。” 段辞环手坐着,冷哼一声,不想理她。 只是扭过脸,吸了吸鼻子。 他有没有感冒,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这都是谁害的! 害得他昨晚又吹冷风,又冲冷水澡,最后还得睡沙发的! 时卿完全琢磨不到他的小别扭,正经的叮嘱道:“家里应该有药吧?等会儿你记得跟老管家说,吃完早餐再吃感冒药。” 段辞:“……”就这? 她的关心,就这? 这跟女生来生理期,直男说多喝热水有什么区别! 段辞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他气闷似的扭着头,赌气般不拿正眼瞧她,只用余光偷偷瞥她。 然后段辞就看见—— 时卿站在床边,伸手扯开浴袍的腰带…… 按照段辞的性格,他现在应该会立刻朝她吼一句:不许在这脱!滚进浴室里换去! 可段辞没有。 他连想用脏话骂她的念头都没有。 脑袋里似乎有根弦,随着她的动作而绷紧。 段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紧张,指尖掐进沙发里,逐渐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完全不敢看了。 换衣服悉悉疏疏的声音响起,段辞的脸颊和耳朵一起发烫。 听到没动静了,段辞不敢转头,翕动唇瓣,干巴巴的问:“……你换好了么?我没看。” 时卿闻言,抬眸看他一眼。 段辞别过脸,姿势有些别扭的侧坐着,浸在阳光里的轮廓分明,往他头发上打出一圈绒绒的金光。 像是某种傲娇的大型犬…… “你可以看的。”她里面又不是什么都不穿。 看了也没什么关系。 “你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羞呀! 就是想祸害他吧! 后面的话,段辞没说出口,发声的音节就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站在床边的小姑娘换了一套小裙子,是之前佣妈拿进来给她的,整个人精致而灵动。 他觉得……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