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手机,房间的全貌浮现在眼前, “挺清晰的,连你睫毛有几根都看得到。” 陆奕良冷着脸转身出门,见他走了,程月连忙关灯,小跑跟上他。 等到两人终于安完这一间厂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陆奕良抱着监控走在前面,“还有几个车间。”说完他停下看着后面的程月。 程月在他身后,低头借着月光找钥匙,她边找嘴里边嘟囔,“嗯...还有发酵车间,晒醅厂,水淋房。” ...... 凌晨三点,正是月亮高挂之时,程月抱着冰啤酒,拉着安完监控的陆奕良上了天台。 夏日夜风吹来,烘干了两人早已汗湿的衣服。程月站在楼顶边上,抬手摸了摸脖颈上黏腻的汗珠,随后她转身打开一罐冰啤酒,熟悉的场景在此刻变得有些陌生,她仔细观察----厂区还是那片旧顶,宿舍楼还是晒满衣物,食堂仍挂着老旧的大字招牌。 其实没变吧,物是人非,变得只有人罢了。 今夜风不小,脆弱的树枝被风带着一下一下的拍打着生锈的铁门,规律而有节奏。程月的心好像也被这节奏牵引,一下一下又一下。突然,风势加大,脆弱的树枝就在这一次次拍打中断裂。程月突然朝身旁人开口, “你......” 听见她说话,陆奕良转过身来,手机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起———“家家。” 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号码。而这次,陆奕良并没有挂断,他转过身,接上电话。 程月站在旁边,听他语气温柔,心下一颤,她突然想起了那只吃的圆滚滚的大橘猫。 陆奕良挂断电话,回头看她,“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就是想问你有没有带烟,突然想抽了。” 陆奕良看她一眼,随后掏出香烟和打火机递给程月。 程月接过手,点燃后,猛吸一口。 啧,她刚刚想说的是这个嘛...... 程月努力平复着心情。也许是夜晚太寂静,也或许是气氛到了,程月没问出的话突然就一定要问出口, “陆老板,你为什么要到镇子来。” 陆奕良没有看她,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根被风吹断的树枝,它其实不脆弱,只是风太大,铁门太坚硬。 “没事干就找个地方创业,不然在家啃老吗。” “谁会来一个小镇子创业。” “其实我有内幕你想知道吗。” 程月顿时来了兴趣,她渐渐靠近他,“你说,我听着呢。” 陆奕良突然皱皱眉,刚刚话接的太快,事情还没落地,他不想让她失望,所以索性转了话题,“你又是为什么要回来。” 这男人还挺机灵,不该说的是一句不说。程月此刻也懒的问了,她白他一眼,“因为我回来啃我爷爷的老。” 陆奕良被她逗笑,扔掉香烟,他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就像揉大橘猫那样,“太羡慕了。” 程月向后躲开,随后又打掉他手,“太晚了,回去睡觉了。” 她捡起地上的酒瓶往回走,“小气鬼。” 陆奕慢慢跟在她身后,听她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你说什么呢。” 程月转身,“我说你又高又帅。” 陆奕良:“是实话。” 要走到厂子门口时,陆奕良突然停下脚步,他冲程月开口,“这几天你注意随时观察着监控,有什么事立刻跟我说。” 程月走在她后面,听见他好心的提醒,突然就为刚刚自己乱发脾气而后悔。 明明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他帮忙,为什么自己还要因为他的有所隐瞒而生气?此时她又想起在林驹家那天,装作不认识的秦姚和他。事实上,作为一个朋友,他真的没话说——随和,热心助人,甚至还救过自己的命。程月心里越想越难受,也可能是因为他的随和,使得自己开始得寸进尺,那她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想通后,她难为情的捏了捏手指,“好,那你回去小心一点。” 察觉到女人态度的突然变化,陆奕良好奇的看着她,“嗯。” 程月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老觉得胸口像是有东西压着一样,呼吸越发沉重,人也越发急躁。就这样一直挨到天快亮,终于她再也受不了,于是踢开身上的薄被, “怎么那么重啊,压得我喘不过气。” 被子踢开后,她只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卧室的空调冷气径直朝她吹来,不一会儿她身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