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要做。” 然宋文廉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般,反复追问:“是不是陆璟之让你做的?说!是不是!” 宋文廉这样一来二去的发疯,裴如昭也被惹出火气,一字一句道:“这是我的决定。” “如果不是陆璟之,肯定就是纪见载或者姬鹤那小子,再不然就是书院里那个姓贺的老不死!一定是他们鼓吹你去替这些愚蠢的蝼蚁送死!” 裴如昭就纳闷了,宋文廉现在都把自己抓来了,怎么还不信重制《地揽册》这件事自始至终就是她自己的主意,跟旁人毫无关系? 就非要找个能指使她的人? 裴如昭忍不住问他:“在你眼里,女子当真就如此不堪,只能沦为被他人利用的工具?” 宋文廉骤然起身,看她的眼神好似看到什么洪水猛兽,快步离去,避如蛇蝎。 裴如昭靠在柴堆上缓神,疼得直抽凉气。 忍不住骂宋文廉有毛病。 高烧和身体上的疼痛反复折磨裴如昭的神智,她望着柴房破烂的窗户,看着越积越多的雨水。 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这次就要交代在这里。 她有一点点后悔,当时应该让纪见载送她回家的。 可转念一想,就凭纪见载那小身板,恐怕比她还撑不住。 胡思乱想间,裴如昭听到柴房门上的锁链在响动。 然后看到先前跟在宋文廉身边的婢女不知道端了什么东西进来。 紧接着,裴如昭就闻到食物的香气。 她抬眼,讥讽道:“断头饭?” 婢女并未言语,只是从袖中摸了一根银针,将饭菜挨个试过。 这位婢女将毯子裹在她身上,然后开始给她喂饭。 裴如昭不肯配合,她就捏开她的嘴硬塞进去。 吃到后来,裴如昭索性放弃抵抗。 吃晚饭,这婢女又开始解裴如昭的衣服。 裴如昭浑身疼到动弹不得,只能由着婢女动作,有气无力道:“你要做什么?” “上药。” 裴如昭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不怕宋文廉治你的罪?” “是宋大人让我来的。” “他图什么?” 婢女老实说道:“宋大人从未想过要姑娘的性命,只要姑娘肯配合宋大人说出幕后主使,宋大人自会放你回去。” 裴如昭被这一主一仆搞得没脾气:“《地揽册》重制是我一人之念,洛州百姓勉强填饱肚子,生活过得艰辛,凡是读过些书的人都该去查清真相,如此才不愧对先贤教导。他凭什么觉得我做不到?” 裴如昭也有脾气和血性,宋文廉话里话外都透着她没本事的意思,怎么可能不让她恼火? “姑娘,顺着宋大人的话,找个替罪羊不好吗?” 裴如昭直截了当地问道:“宋文廉是不是有毛病?” 按常理,婢女应当维护自家主子。 可眼前的婢女却不假思索地说:“是。” 裴如昭傻眼:“诶?” 婢女斩钉截铁道:“宋大人确实有毛病。” 裴如昭困惑,半晌,干巴巴问道:“他——什么毛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