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认识尤多拉吗?”
“不认识,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同样都是在你的嘴巴里。”
聊天内容总是归于这些结尾,天文塔被一些看什么都新奇无比的新生占领,郁金香逐渐常常关顾人迹罕至的拉文克劳塔楼的最高处。
她走进这里时袍子被风吹的鼓鼓的,她关掉了所有的窗户。
“为什么我感到冬天即将到临?”
“也许你的内心已经是冬天。”
“差不多是这样——”
郁金香转过身,她仰头看着浮在空中的格雷女士。这是她们第五次在这里见面了。
“我突然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郁金香向着摆在墙壁旁的一张桌子走去,她扶着桌子坐在上面,她摇摇头,看着倒在角落中的废旧坩锅十分低落:“我也不知道之前我在霍格沃茨中都做了什么,但我感到之前是充实的——”
“我有很多朋友。”她低头看着鞋尖跟随着脚来回晃动:“但是也没有很多,范妮,罗勒,卢卡斯——”
“罗勒不在这里,赫尔墨斯也不在这里。我喜欢的人也——”
“他在这里。”她吐出一口气,把魔杖凑近放在玻璃罐中的蜡烛点燃。
橘色的火焰跳动,玻璃放大了它的光亮。
它太温暖了,郁金香才说了心里话:“可是他不喜欢我了。”
“霍格沃茨有很多人讨厌我,因为我姓莱斯特兰奇。连我的室友吉娜与伊莎贝尔都开始躲着我。可是我不太在乎这些,我知道只有我才是我,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感到我很——”
“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郁金香重复这句话收尾。
她不再说话了,任由低头时头发滑落肩头。
她很久没用发卡与发带了。
“你的想法是对的。”格雷女士平静地说:“只有你知道你是你。”
郁金香抬头:“可是他说他喜欢别的女孩,因为我是我。”
空气安静片刻,格雷女士靠近了一些。
“他背叛了你?”
“我不知道——”郁金香不太想继续聊这个:“大概是吧,突然出现了那个女孩。”
“我讨厌背叛。”
格雷女士的声音有些愤怒得颤抖,郁金香呆呆地说:“是的——我清楚这些。”
“我被杀死一次,我以为我能解脱这些情绪!我应该是一个默默地飘来飘去的幽灵!”
“他的嘴巴像恶魔的迷惑,他说的甜言蜜语全都在为他的野心加冕,我早知道这些!我早就知道这些!”
格雷女士的浑身都在发抖,塔楼尖瞬间变得更加寒冷,
“不——海莲娜。”郁金香急忙安抚她:“我知道他的罪行,他总是血迹斑斑的——”
她不敢说血人巴罗的名字,她怕格雷女士会更加愤怒。
“不!不是他!”格雷女士猛地甩了一下裙摆,她背过身去:“他让我像一个巨大的,滑稽的蠢蛋——”
她冲到郁金香面前看着她的眼睛:“男人的甜言蜜语总是有目的的!”
郁金香鼻尖的几乎都要冻僵,她吓得结结巴巴:“谁骗了你?”
格雷女士悲伤地摇头,她挪到窗边去了。
郁金香已经不再想着自己单方面的倾诉,她等着格雷女士的回答。
可是格雷女士一直低着头把自己藏在角落里。
过了一会儿,空气不再那么寒冷了,幽灵似乎平复了内心。
九点钟声在钟楼回荡,郁金香放下手中捧着的蜡烛罐子。
“我要回去了。”她对格雷女士说。
格雷女士仍然没有回答郁金香。
郁金香跳下桌子,她一步三后头看向身后,她的手放在门把手:“祝你晚安。”
她的话,格雷女士终于转过身来,她降落了一些高度,裙子像普通人那样垂在地上。
她转头对着窗户轻声说:“汤姆。”
“谁是汤姆?”
格雷女士又变成高高飘浮的幽灵了,好像她只想回到人间一秒让自己变成年轻的海莲娜才能承认自己的愚蠢。
她什么都没说,越过郁金香飘出了塔楼。
临睡前,郁金香看向窗外的夜空,她知道德拉科不会出现在她的窗户边。
她望着那些坐飞天扫帚上去观赏满月的人然后关上了窗户。
帷幔内,她因为月光草的伴睡喷雾安然入睡,她入了梦乡,徒留枕边镜子上的蝴蝶沉默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