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也断不会降你。”
“陆鹏,就凭现在这点人马,你投了人家,只会沦为姬贤的打手,连手下人都保不住的,说不得会用作敢死队,消耗在寒陆城下。若你真为陆家子弟着想,就降了吧,想必你也打听过,我吴亘对于投靠的兄弟们,还是问心无愧的。”吴亘苦口婆心劝解着对方,自己与陆鹏一起征战过,晓得他是一员难得的虎将,就这么陨落,着实有些可惜。
陆鹏看了看身后自家儿郎希冀的眼神,看了看远处联军大营方向散乱的火光,看了看天空那如玉盘的圆月,唯独没有看向不远处山岭中仍在厮杀的南军前营,口中不停的呢喃,“不能降啊,不能叛了少主。”
忽然,其人猛得抬起头来,冲着身后这些一直忠心于陆家,如此大乱之下仍坚守于此的手下喊道,“诸位,有愿意降这位吴镇抚的,你们自去,我不会拦着大家。”
“千户,你呢。”有人在问。
“少主给我的命令是进攻南军前营,他没有再下新令,我自是要去攻打营寨。倘若再遇见少主,告诉他,陆鹏没有负了陆家。”说着,陆鹏毅然掉转马头,单人匹马向着杀声阵阵的大营走去。
黑暗中,那一人一马的背影是如此孤独,如此凄凉。很快,其人渐渐被无尽的暗夜层层包裹于其中。
有马蹄声响起,一些联军士卒看了吴亘一眼,跟在了陆鹏身后,向着那黑暗中走去。
吴亘长叹了一声,陆鹏是个勇士,是个称职的千户。这样的人,不论阵营,不论对错,值得尊重,尊重他的选择。
“降者不杀。”吴亘忽然大喝一声。随着他的声音,身后的慕容家士卒也是齐声大喊。
躲在人群中的卜八骢犹豫了一下,带着他的手下向吴亘走来,扔下了手中的兵器。有了他带头,更多的人走了过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直面死亡的勇气。
“袁代,带一千人迅速收拢这些降兵,剩下的人交给车真,随我冲锋。”此间事了,吴亘担心着前面营寨的安危,立即率兵前冲。
等到了营寨附近,这里仍在鏖战,无论是营寨内还是营寨外,南军和巴家的士卒正与对手拼力厮杀,连巴越泽也是冲杀在前。
原来巴家的人马刚到达前营还未入寨,就遇上了对手攻营,无奈之下,巴越泽只得一面命令自家人马抢占营寨,一面沿着营寨周围的山头向对方反击。
按说巴家八千人,加上营寨中留守的五千人,并不弱于对手,人数还略多一些,毕竟对面的商支还要分出一部分人马攻打北军营寨。可巴家的人竟然隐隐处于下风,还不断向后撤退。
见到吴亘带的人马到来,这些人仿佛见到救星一般,习惯性的不进反退,竟然是想让吴亘带人打头阵。
一时间,两队人马撞在一起,原本还算平稳的战局大乱,偌大的营寨眨眼间被对方占了大半。
眼见如此荒唐的情景,吴亘不禁勃然大怒,一刀劈死一名跑到自家身前的巴家士卒,“退后者死。车真,架弩,对准这些人,敢后退者杀无赦。”
“镇抚,这是巴家的人马啊。”车真面有难色。
“嗯?”吴亘阴恻恻的看向对方,吓得车真赶紧一缩脖子,大声命令自家的手下取下连弩对准这些败兵。..
“放。”吴亘毫不犹豫将刀往下一劈。
一排排箭矢飞出,将那些正掉头回撤的巴家士卒当场钉死在地上。
看着黑暗中如杀神一般的吴亘,还有那一排排在火光下不断闪烁的箭头,这些巴家的士卒终于清醒了过来,乱哄哄的又掉头向营寨跑去。
“吴亘,你胆敢随意射杀我家儿郎,谁给你的胆子。”营寨中,正指挥手下慢慢后退的巴越泽见状大怒,不顾当前战局跳出营寨冲到了吴亘面前,指着后者的鼻子怒叱道。
“巴镇抚,联军已败,我军已经要全面反攻。如此大好局势若是因巴家人马撤退而毁于一旦,你看姬少主会不会饶了你,会不会饶了巴家。”吴亘看着对方冷冷道,“为今之计,就是全力顶住贼人,很快姬、元等镇抚扫灭余敌,就会带人来援,对面这些人马根本挡不住我们。”
听着远处渐渐平息的喊叫声,巴越泽也知道吴亘说的是实情,联军一败,仅剩对面的人马,别说击败南北军,就是能不能攻下营寨都是个问题。
这个时候不能犯浑,巴越泽恶狠狠盯了吴亘一眼,转身又回到了营寨之中,指挥手下死死顶住对面的攻势。
吴亘松了口气,赶紧带人绕过巴家的人马,从侧翼向对手发动进攻。
战至深夜时分,从山下来了一条火龙,看其模样,应是南军派出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