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锋芒。”
“到对岸?”胡嘉一脸诧异,他只是提议拿下对岸的敌营,以减轻自己的侧翼威胁,没想到吴亘更干脆,直接将营地挪到了对岸,这还有什么侧翼。“可这么一来,我军如何与对方速战,若姬景聪明些,他就牢牢守住河岸与我僵持,等待一拨拨的援军到此。而我军并无后援,粮草耗尽后当如何自处。”
吴亘微微一笑,“放心,此时我们急,姬景会更急,杨正,说说。”
杨正咳嗽了一声,冲着吴亘拱了拱手,“寨主,此事由宁统事负责,不妨请她禀报如何。”
“宁统事?这是何人?”吴亘一时有些糊涂。
杨正笑眯眯冲着帐外招呼了一声,很快有一名身着直裾的柔美男子走了进来,行走起来腰肢微扭,脚步轻柔,不是宁雨昔是谁。
吴亘嘴角踌躇了两下,恶狠狠瞪了杨正一眼,再转头时脸上已是堆满笑容,“宁统事,辛苦你了。”
“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宁雨昔对吴亘点了点头,接着一脸镇定面向众人,“疏勒行省的鲜于家前面相助姬濞,乃是要其事成后赠送铁手行省北部二十城。如今镇抚和人马尽损,鲜于家气不过,直接发兵攻打铁手行省北部。据线报,鲜于家如今已连下多城,元欣正带着南北军和一些家族的人马在北边拒敌。”
闻听此言,帐中顿时如炸了锅一般,众将俱是议论纷纷。平心而论,这对于无畏军确实是一件好事,起码对面敌军的增援会少上许多。
吴亘把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宁雨昔继续。
“姬宸已派人赴疏勒行省,准备以割十城为条件,以换得与鲜于家媾和。但鲜于家似乎并不满意,尚未撤回人马。”宁雨昔继续道,说完冲吴亘点了点头。
走到大帐正中,吴亘看了看四周,“得此线报前,我也准备立寨与敌好好周旋一番。但得杨正密报后,我却改变了主意。如今姬景应比我们急,急着要吃下我们好北上支援,战事很快就会爆发。
但当前我军人数太少,死守是守不住的,唯有动中破敌,如狼一般一点点咬下对方的肉,直到猎物失血疲惫时再发起最后一击。我意,今夜我们就渡河,渡河后不待歇息,直接对敌两个小营发起攻击。
姬景是晓得我无畏军习惯的,打仗定先立坚营。我们就是要利用对方这一误区,打他个出其不意。”
“我军长途跋涉后人困马乏,不作休整就立即发起突袭,这样伤亡会大上不少啊。”胡嘉仍是有些忧心忡忡,他出身于松涛学宫,行军打仗须安营立寨再接敌,这是打小从兵书中所学到的基本常识。如今吴亘竟然反其道行之,让他难免有些不安。
“此时死些人,总比摆开堂堂之阵与敌厮杀少上许多。各部立即派人去割芦苇,准备架桥,桥架于距此二十里外。入夜后各军交替向后隐蔽到达架桥位置。
义鹘军要盯紧敌动态,遇有斥候立即击杀,断不能让敌发现我企图。同时,这处营地要留有一只人马,继续修建营寨,以迷惑姬景,掩蔽我意图。”吴亘此时决心已定,快速下达了军令。
“我带前军一半人马留下。”不待吴亘下达哪只人马留守的命令,水从月在旁直接揽下了这个最危险的任务。
吴亘重重点了点头,自打来到铁手行省后,每次遇有危战、苦战、死战,都是水从月一力担之。可如今留下其他人确实不合适,万一姬景发现了吴亘的意图,也只有前军凭马快能逃过对方的追捕。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无畏军士卒简略吃了些干粮,静待天色彻底转黑。
吴亘此时已与古观和古邈到达了萧河边,勘定了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河段。毕竟是浮桥,这几万人上桥后,万一桥被水冲断,吴亘可是连哭都找不着地方的。
“怎么样,长者,此处可能架桥。”吴亘一脸希冀的盯着古观和古邈如核桃皮般的脸,好似能生生在褶皱里看出一朵花来。
古邈看了看风向,又拿手试了试河水,郑重了点了点头,“寨主,可。”
“好。”吴亘不禁心花怒放,看向已候在一旁的古白草和近五百名原古家士卒,“你等全听长者吩咐,不得有误。”
古白草重重拱手,手里拎着个如酒壶般的物事,“请寨主放心。”如今古白草在前军水从月手下,担任曲长一职。刚开始还不满不忿,可跟着水从月久了,他对这位生的英俊,打仗颇为犀利的校尉可谓心服口服,倒是撇了其它心思,真正把自己当成了军中一员。
吴亘与古观各拉了几根精如人臂的绳子,踏着水面跃过了萧河,将绳子一一固定在地面上。
这样来回往复几次,萧河上便多了数十根绳索连接两岸。
古邈深吸一口气,与古白草等人盘坐于地掐诀,手中的酒壶状法器渐渐亮了起来。
“走。”古邈轻喝一声,带着古白草等人走上绳桥,将壶嘴对准河面,冰冷的白气从中喷涌而出,落于河水中,萧河上顿时变得寒意料峭。
河面渐渐有薄冰出现,这些薄冰被绳子阻拦,渐渐相互凝结,形成一层浮于水上的冰层。与此同时,另有两千背负芦苇的士卒到了桥边,往这些冰上铺上了一层芦苇。
芦苇与这些冰渐渐凝结于一起,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