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不是用来说的,而是用双手去抢过来的。
他的话语落在耳边的时候刚好有雷声轰鸣,巨大的落地窗之外一道道扭曲爬行的光亮撕破黑暗的云层落入眼中。我思索他的话,算是一番教导,也算是随口点播,觉得我的第一步至少迈出去了,至少让俄刻阿洛斯知道了我的利用价值增加了不少。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时不时拍打玻璃窗滴答的声音更加清晰,当然前提是没有响起雷声的情况之下,礼堂很大,大到大雨卷携的寒意将整个房间充斥。气压很低,因为他墨绿色的眼睛透着诡异的光芒。
手上温热的液体还在不停的滴落,已经麻木的痛觉还在舔舐着伤口。我神色平淡,但是血腥味很重,让我自己都不得不多注意一下,原来,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俄刻阿洛斯居高临下的望着我,那种视线像是在看什么小玩具一样,从未落入眼睛的不屑。声音从头顶传来,近距离则更加的冷。“不过,你能和我谈条件的东西太少了。还有什么能拿出来的吗?”
“亚特兰蒂斯已经灭亡,我会带着实验数据转换研究方向替塞壬工作,这是第二点,也就是你当初要求我做而被我逃掉的事。”
“行吧,勉强。”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但是这个条件他也觉得可以接受,毕竟海妖族并没有自己培养出比较尖端的科学家,最多的就是沾点皮毛的废物一群。“现在可以说说你要的。”
“我要力量,我要成为海妖。我要他人绝对的服从。曾经那个爱尔柏塔的混血身份我不想再用,麻烦你对外宣称我是你纯血小儿子塞缪尔。毕竟我不想太多傻逼来找我的麻烦。”比如纳撒拉和欧莱拉。基本上是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要求,我抬眼看着他的视线清明。
他的眼神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似乎又觉得可笑,轻笑出声,眼中的蔑视丝毫不减。需要靠身份来证明自己?那确实让他有点失望了。尽管心中是这样想的,嘴上依旧还是没有反驳,“行吧,答应你,不过希望你不要太让我失望。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敢和他谈条件的,她是第一个,俄刻阿洛斯是什么人,他只不过是觉得无趣找点乐子。谁有资格和他谈?谁又有能力和他谈?海妖族热爱的形势风格是绝对实力压制,让对方不得不臣服。
也只是他今天心情好。多和小老鼠玩玩罢了。他摆了摆手,走向那高台之上。声音冷淡,“韩江,将你弟弟带出去,你知道怎么安排的。叫人来处理一下一地的血,这个味道真让人不悦。”
这是下逐客令了,韩江恭敬的回复后,就将我拉了出去。并没有等韩江下命令,外面等候的仆人已经进去处理一地狼藉了。我跟着韩江离开了那空旷却也压抑的走廊,走出了那阴暗的长廊。
血跟着我走了一路。也这样随意的落了一路,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循着气味落到了我身上。我压下心中略微烦躁的情绪,今天不是处理他们的时候,我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给我安排的房间,在庄园主建筑二层角落,能远离纳撒拉和欧莱拉那两个神经病我还挺满意的。房间是复古风格的,色调暗沉,家具装修主体呈现棕色。像是翻开了一本古朴陈旧的书。
找到房间里面自备的医疗箱,用纱布将手腕缠住。只是刚捆好的纱布很快就染成了红色,像是病毒迅速蔓延。我又缠了两圈才停下来。这里的人很少叫医生,特别是这样的皮外伤,自己处理就好。毕竟这里的人恢复力都是很强的。
“你想成为海妖?”一边沉默了一路的韩江终于是说话了,我在礼堂甚至都觉得他已经死了呢,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呢。”我看了看被绑好的手腕,确定红色不在侵蚀白色的纱布才再一次放了下去。这里我还是挺熟的,一百年没怎么变过样,倒也方便我了,不用重新记忆地图。
我无视他幽深的目光,走出房间,向着海边走过去。韩江像是跟了上来,脚步声在我的斜后方响起。虽然不至于步步紧逼,但是也甩不掉就对了。
今天并没有碰到纳撒拉和欧莱拉,不用去演什么特定乖乖角色,我需要去海里面泡一天,顺便打探一下周围海域的情况。只是身后的人属实让我有点觉得麻烦。
一直走到海边的礁石之上,我停下了脚步,说来可笑,曾经还是她带我离开这个礁石的。我扭头看了一眼韩江,“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我不会跑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杀了俄刻阿洛斯?”
“你不想吗?”我反问。
他沉默了,每个海妖心中嗜血都是本能,以杀止杀是宿命,海妖族一直有这样的传言,一个海妖的成人礼是杀死自己的父母开始。当然对于俄刻阿洛斯一家也没有例外。
毕竟这个不停根据实力更迭的种族,亲情并不存在,从出生就要体现价值避免被杀。成年后又会被欲望驱使去争夺权力地位。
我突然觉得他们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无趣,可我要是作为一个海妖,那么这样的日子又对我有着多大的吸引力呢。雨声渐渐还在肆无忌惮的落着,我们出门的时候没打伞。
他的发已经被打湿,发尾凝结的水滴不断滴落。海面是密密麻麻的波纹,是来自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