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和俄刻阿洛斯交代后,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较为平静的,并没有任何事情的发生,由于我解决了塞壬岛上面的大部分闲人,现在有时间去找江亦哲麻烦的人都变得很少了,虽然近况并不算很好,但是也能短暂的松了一口气。
莉莉丝第五次提出我的脸色很差了,我看着镜子中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我不明白,她指的脸色差是什么意思了。按到底血脉唤醒后我的状态应该是越来越好才对。
想了想我还是需要出去散散心了。没日没夜的高强度工作,或许真的是因为太累了吧。从塞壬庄园的马场拉了一匹黑色的马。抬手摸了摸它绸缎一样顺滑的皮毛。像是昂贵的丝绸走过指尖的柔软。
我翻身上马,往庄园外骑去。并不打算在马场跑跑,而是骑着马来到了海边,今天是阴天没有阳光,海平面是如此的暗沉。风很大将海拨成一层层的浪。一下下的拍打在礁石之上。这没有乐谱杂乱无章的曲子,悠然自得的奏着。
悬崖岸边很多的草,这个季节开始淡淡的枯萎了,恍惚间让我想起快到秋天了。绿色夹杂着微弱的黄色,天气也渐渐的转凉了起来。在海风之下,也成了一层层金绿色的浪。
坐在马背上在岸边看了挺久,那一望无际的海虽然包容万象,但是总让我觉得空旷,像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将不复存在,毕竟海确实太大了,葬身于此都销声匿迹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空气中的味道很干净,没有那股浓重的药水味,也没有暗淡的血腥味或者夹杂着腐败味道的玫瑰花香。我深吸了一口气,排空了肺里面的混浊,像是一下卸下了压着我喘不过气的负担,感觉心里面沉闷的滞涩感好多了。
绕着塞壬海岛跑了一圈,也花了我不少时间,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塞壬的地理环境。这里美则美矣,但是由内到外的透露的都是一股没有生气,死亡和黑色的气息。这里是人间和地狱的交汇点,居住恶魔吞噬灵魂。
走了一圈我也就觉得没有意思了,骑着马回到了塞壬庄园,将马放回马场,才再一次回到了庄园的主建筑。那股玫瑰花味又拥了上来,当然与之而来的还有尸体腐烂衰败的气味。
放松了一点的心情,又再一次被悬了起来。不舒服。我走回了房间,打算简单的洗个澡,毕竟出了一身薄汗,风一吹冷意就顺着皮肤攀爬上来了。
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回到房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换好衣服后我又在镜子面前站了一会儿,白瓷一样苍白的皮肤,没有一丝的血色。永远不会有变化的神色,看起来就很奇怪。
镜子中的自己比起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偶,是因为没有血色的原因吗,莉莉丝总是说我脸色很差。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无论多少次看都会觉得这一张脸,是如此的像是俄刻阿洛斯。
看着镜子中的人我有些许的迷茫。一个诡异的念头在心中升起,这是我吗?那一双眼睛像是一双好看的宝石,确在灯光下暗淡,仅此而已,是没有生气的死物。
我下意识觉得,我变得不那么像活着的人了。这一个月以来,我并没有在月圆之夜变回人鱼,更加的坚定了我之前的想法。我的人鱼血脉已经被蚕食殆尽了。
以往的鱼尾的疼痛,化为了心中越发浓烈的炙热灼痛。我以后都无法在回到海洋,我无法在回到亚特兰蒂斯……我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道路……
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撩开遮挡视线的发丝,西塞尔,这是你希望我成为的自己吗?我想,答案是否定的。
甩了甩头,带上假发美瞳,打算回到实验室。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会觉得心里面空了。像是被刨掉了心脏失去自我的感觉。这并不让我觉得舒服。很闷。
走上这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道路,确依旧会疲惫,浑身上下被埋葬在这里的冤魂束缚,每一步都走的沉重不堪。通往地下室楼梯的尽头,嘈杂的声音传来,穿过幽暗的走廊像是来自地狱的咆哮。经过耳侧的时候带着散不开的寒意。
走入地牢融入那暗淡的光里面,才在潮湿的空气和青苔味弥漫环境里面看清楚这地牢里面的情况,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啧……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地牢里面最为惹眼的还是纳撒拉和欧莱拉两姐妹,她们穿着精致的衣服,徐徐而立的在地牢之中,像是腐烂的墙壁之中绽放的两朵花朵,过分美丽却也诡异。
另一边地牢里面还关着几个小孩子,是的,小孩子……我视线从他们身上走过,好的,不错,果然。最烦人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这不是DODO冒险队的四个孩子吗?
我感觉自己的情绪是裂开了,表情略微的僵硬,那几个孩子还是昏迷状态,胸口微微的起伏着,看样子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平复心情将视线挪回纳撒拉和欧莱拉身上。
“两位姐姐,好久不见了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且毫不在意。因为我此时此刻真的很想骂人。我才发现这群人玩的那叫一个花里胡哨。怎么麻烦怎么来。
“好久不见啊,塞缪尔,这个人什么情况。”欧莱拉指了指旁边地牢中被囚禁起来的莉莉丝。
“……”我还想问你们那群孩子是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