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韩江的房间后,我骑马离开了塞壬的庄园,或许在其他海妖眼中已经习以为常了,对于我偶尔骑马出去,哪怕是自己的哥哥处于生命危险的状态。不过我应该比他们更清楚一些,要是血液透析不及时我哥哥很快就会见上帝了。
不过我觉得这不该是我这个罪魁祸首去表达关心爱戴的时候。
路过玫瑰园的时候,这里的人们还端着优雅从容的笑着,穿着精致的礼服站在铺着昂贵地毯的宴会场地,唇边言语之间都是那徐徐荡开的弧度。俄刻阿洛斯将事情都瞒了下来,没有多少客人知道婚礼的主角之一此时危在旦夕了。
也不想去实验室,就在马上感受着胡乱吹刮脸颊的风,我绕着海岛跑了一圈又一圈,看着沧桑的落叶掉落湖面,看枯草在陆地上涌动,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望着涌动着浪的海,我停在了原地,今天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也没有下雨,风落在身上的温度不是一般的凉。可笑的是,令我不愉快的不是我动手伤害自己的哥哥。
而是,心中那毫无愧疚感的麻木,我抬手下意识的碰了碰胸口,胸口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着,可惜,我也没有摸到属于自己的心跳。
我长叹了一口气,放下无力的手,将视线从海面挪开,玩累了,还是需要回去继续面对一切的。思绪有点飘忽,在凛冽的风里面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真可怕,我好像渐渐成为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也早就烂透了,救不了的。
拉了拉手里面的缰绳,我打算往回骑去,在外面也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我还要去看看俄刻阿洛斯他们的商量结果怎么样,只是,脑子里面还有一个事算是清楚,那就是不能让江亦哲知道我差点杀了韩江。
不然,天知道那样会发生什么糟糕的的事情。
回到庄园的马场,我将马丢给了管理马儿的侍从,便离开了。回到庄园的主建筑,这里在阴沉的天气之下透着灰败暗淡。像是落败的邪神寺庙,本质是一个承载邪恶的躯壳罢了。
见到我回来,有侍从连忙来到了我的面前,带着点慌乱的情绪,一双绿色眼睛是控制不住的阴沉,语气却恭敬。
“塞缪尔少爷,您去哪儿,俄刻阿洛斯家主在找您。”
“我知道了,他在哪儿。”我点了点头,并不意外。
“在家主房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我扭头换了一条路前往俄刻阿洛斯的房间,我本来打算先回自己的房间洗漱一下,这下子被打乱计划了。他的房间我不是第一次来了,也算熟悉。
走到精致的木门面前,我抬手敲了敲门,清脆的敲击声过后,我便安静的站立在门前等待回复。
门被缓缓的打开了,一股淡淡的奢靡的香味从门缝中渗透而出,落在身上。我下意识皱了皱眉,看向了打开门的人。
是个仆人。
“塞缪尔少爷,家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进。”他的声音平淡,带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着让开了位置,方便我进入房间。
顺着雕刻精致浮雕的大门进入,那股子香味越发的浓烈了,我不太喜欢这些东西,特别是过于浓郁的香味,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俄刻阿洛斯和亚瑟,对着俄刻阿洛斯行了一个礼。语气恭敬,“父亲,塞布丽娜小姐,午好。父亲,听佣人说,您找我?”
“去哪儿了,那么晚才过来。”俄刻阿洛斯的声音说不出的冷淡,比起父子,他和我之间更像是互相利用或者上下级的关系。可没有之前仆人随口说的受宠。
“庄园宴会太无聊了,您又不许我做实验,我就去外面骑马了。”我说的坦然,面对他将情绪稳定在很冷静的情况。
他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也没有让我坐下,以往那股像是毒蛇一样的视线也不曾落在我的身上,并没有对我出去骑马的事情做评论。“明天婚礼,你哥哥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你先代替你哥哥完成婚礼。”
“我拒绝。”想也不想的直接开口,这次我看到了俄刻阿洛斯落在我身上的视线了,充满了不耐烦,绿色的眼像是带着一层长满绿藻的水面,会让人深深的陷入其中。
“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这是命令。”他将茶杯放在桌上,瓷器和桌面发出清晰的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面异常的显眼。
“这对我没有好处,我并不能对塞布丽娜小姐做什么。所以我拒绝。”仅仅是代替韩江结婚,完成仪式之后塞布丽娜会等待韩江好起来,我并没有理由控制她。吃力不讨好行为。
“你有什么和我谈条件的资本吗?”
“那你杀了我,自己去结婚吧。”我一副摆烂表情。冷冷淡淡的看着即将炸毛的俄刻阿洛斯。他没办法他不能自己去结婚,但是也不敢换别的人,那相当于将权力送到他人手上。
“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我所料,他长叹了一口气非常头疼的靠在了沙发上,要是现场没有亚瑟估计已经一个茶杯飞过来了。
“我想要塞壬历年实验数据的自由查询资格。”尽管我知道后面尘埃落定后,我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报复,但是还没到那一天我趁现在还有谈条件的资格,要拿到最有利于我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