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柏塔如同垃圾一般被嫌弃的丢在地牢的地上,额头在地上摩擦出血痕,鲜血随着如冰雪般白嫩的脸颊滑落,没有人会在意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婴孩,随随便便的磕碰有可能会致命,当然欧莱拉也不会在意一个哑巴小杂种会不会被摔死。 房间中女人的痛苦的咒骂声还久久回荡,让爱尔柏塔难受极了……耳朵像是被细针刺穿一样,身体更像是被揉碎一般的疼痛,在这长了些许青苔的潮湿地面,她再一次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 青苔泥土弄脏了她的脸颊,以及衣服,腐烂的植物混合着血液黏答答的贴在衣服上,造就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下意识回头看向站在镂空铁门外,看向了如同参观动物园一样的欧莱拉和纳撒拉。 眼珠缓缓转动,视线落在一言不发的韩江身上,他侧着头,视线在走廊尽头之外,黑色碎发的阴影挡住了他的神色,那双墨绿色的眸子藏在阴暗之处,不在抱以温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爱尔柏塔回过头,像是血液被凝固的酸涩感,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或许这就是哥哥口中说的抛弃吧,原来被抛弃是这个感觉的。她不在对外面低头的男孩报以期望。 小小的孩子迎着刺耳的声音,拖着疼痛的身体,走向自己的母亲,站在母亲的病床边,个子就比这矮矮的病床高半个脑袋。她踮着脚,伸手去抓那个伏在她母亲身上的男人,似乎想去将那个人扯开。 可是小手往前伸了好多抓了好几次,都只抓住了空气,虽然没抓到人,但那个男人也被打扰的停下来动作,他一双眸子凶狠的盯上了病床边的爱尔柏塔,仅仅一挥手便将爱尔柏塔打开撞到病床对面的墙上。 她像是被人抛弃的纸娃娃一般,没有保护的她任何一阵风都可以将她无情的扯碎。撞到墙上的爱尔柏塔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疼痛,落在地上的,她骨头都像是破碎了一般使不上力。 爱尔柏塔坐在墙角,血腥味从喉咙之间涌出,顺着嘴角缓缓流出,滴落在身上如同一朵朵绽放的玫瑰,将她的衣服装饰的具有诡异的浪漫气息。 孩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仅仅这站起来就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她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如同被丢上岸的小鱼儿无力的挣扎喘气,她看向病床上自己的母亲。 那双蓝绿色的眸子似乎也在和她对视,泪眼朦胧的默样,不,不是西塞尔泪眼朦胧,而且爱尔柏塔,痛苦的身体和压抑崩溃的情绪模糊了她的眼,目光中的母亲逐渐模糊了,看不清那痛苦的默样了,可是她的心依旧再疼,身体依旧再疼。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去救自己的母亲,她任由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划过稚嫩的脸颊不断滴落,最后破碎在这冰冷的石板地面,颤抖着,踉跄着,再一次走向西塞尔……走向那个眼中朦胧的母亲。 韩江看着爱尔柏塔,连哭泣都不会发出声音的孩子,在恐惧痛苦也要站起身走向西塞尔的爱尔柏塔,那时候他比痛苦内疚更深的情绪是,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这个孩子或许和他完全不一样,他们并不是一类人,或许并不是他救了爱尔柏塔,而且爱尔柏塔救了他。 他们终究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或许已经出现了无法跨越的沟渠了,是的他在一次失去了,他没办法去怨恨,他甚至没有悲伤的资格,因为那是他亲手丢弃的妹妹,他似乎也明白了一点”当初母亲丢下自己的心情。 欧莱拉似乎很开心,一张精致的脸颊洋溢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墨绿色的眼中倒映的景象似乎给她漫长的生命带来了很大的乐趣,她忍不住笑出声,抱着纳撒拉的胳膊开心的说到,“姐姐,你看那个小杂种还要去找她妈妈,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废物不停的上去送死,难道人鱼都是这样的物种吗?” 纳撒拉没有回答欧莱拉的问题,也没有将她的手拨开,她看中的一向不是单纯的羞辱,而且她在爱尔柏塔身上看到了海妖绝对不会做出的行为,她只觉得或许这个孩子真的能继承人鱼族稳定的基因,打破海妖衰败而死的命运呢。毕竟海妖一族哪怕是混血也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比起海妖她的表现更像是一个人鱼…… “把她抓出来,别弄死了,或许以后能给你带来不少的乐趣,我觉得说不定真的能让她觉醒人鱼族的血脉呢。以后可以多抓过来刺激一下,这样的感情波动可不属于海妖。” 纳撒拉祖母绿色的眼睛勾勒出些许不一样的情绪,如同看到了近在咫尺能带来力量的玩物,或许等父亲衰败后,她能继承这种能力并且登上首领的位置也不错对吧…… 一边的韩江听到纳撒拉的许可,尽量让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稳定下来,将心思深埋然后恢复冷静,平静的打开地牢的门,将再一次被甩开的爱尔柏塔接住,颤抖的手将她轻轻的拢在了怀里…… 看着视线意识逐渐涣散的爱尔柏塔,韩江叹了口气,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