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亚瑟那句我不会伤害你,又或者是那句换回珂乐的称呼,不安定的心一下子抓住了海洋之上的浮木,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不安漂泊的心态随之稳定下来,慌乱的心跳声也逐渐趋于平稳,有规律且安定的机械声音在沉默的两个人之间异常的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宣泄后的脱力,微弱的颤抖不受控制的染上双手,是被悬起来的不安后遗症在发作。少年的叹息声温柔且无奈,淡淡的栀子花香柔弱的撕开人面鱼灯气味的包围,萦绕在身边,明明那么微弱却又独特的十分惹人注意。 手被往下拉住了,握住手腕的手转而托住了手掌,带着薄茧的指尖触碰在手心,失去视线后触觉嗅觉都在变得异常的灵敏,酥麻且微弱痒的感观像是很无辜的在手心走过。我下意识又想把手抽出…… 再次被抓住,这次握住了手指末端,带着温度。少年的声音温和,带着花香的光一样,语气不带任何的攻击性,“别乱动,手上的输液针快戳歪了,自己没有痛觉还不知道小心一点。难怪你老师骂你。” 手被小心的放平了,大拇指的指腹带着温和的力度将手背弄皱的固定胶带再一次抚平,力度温柔但是并不柔软,他的指腹上有着薄薄的茧,可能源于常年握笔,也可能源于常年握枪。 “听话,别乱动。”他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人的力量,是来自海洋之上以歌声蛊惑的绝美妖孽,手中小心的将我的手放在柔软的被子之上,温和的将被角整理好,“有没有冷静下来一点。” 听着少年温和的话语,心中倒是想吐槽一下了,这可不像他,话语没能说出口,感受着手温和的陷入被子的柔软,之前手背上针管乱戳的阻塞感消失了,一同带走了心中慌乱不安的感觉。那心中的话语也没说出口,淡淡的沉了下去…… 接踵而至的无力的情绪如同潮水淹没,不想在考虑过多了,我像是奔命的挣扎后的劳累,脑海中复杂的情绪绕的我喘不过气,整理了好一会儿,才抽出一丝丝的理智。 “我不想考虑那么多了。”疲惫不堪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的苍凉,目之所及皆是黑暗和无望,过大的情绪压力之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抛下一切情绪,可单单的这个事都很让人疲惫头疼,“能麻烦您一件事吗。” “你说……”这倒是让亚瑟意外了,他很少见到珂乐主动提出自己的请求,在他的心中,甚至觉得珂乐是个过分独立甚至于抛弃全世界的人,任何人都能被她抛弃,她会站在感情之上完成理智必须达成的结果,最后回首在陷入不可挽回的泥潭,周而复始…… “西塞尔……”声音些许的停顿不明所以的轻颤埋藏在声音下,担心他忘了是谁,我又整理整理了情绪,让自己声音清楚一些至少别再带着颤抖了,开口接着说到“也就是我的母亲,给我留了遗书对吗……” “嗯……在我的办公室里。” “帮我念一下信的内容吧,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看见,但是她的信我还是要读一下的……”我想起了我的母亲临死的时候的眼神,决绝释然的疼痛和爱意,我感受到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他们口中所谓的爱,痛彻心扉,却又一文不值。 我听到了亚瑟离开房间的脚步声,他没有回答我,但是我没有由来的觉得他是去拿信了。记忆的恢复和身体的崩溃让我在这混乱的思绪和感情里面,找到了一个独特且平衡的点…… 我不在像曾经的崩溃和腐败,也不曾生长和向前,我就安静的站在塔尖,以一种随时能打破的平衡安静的俯视着自己可笑的人生。纵使我跌落就将粉身碎骨,但是我觉得我现在也大差不差了。因为现在的身心情况的过于糟糕,让我对每一分每一秒流逝都感觉好一点,毕竟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更糟糕的情况了。 房间门再一次被打开了,又被关上,安静得房间中再一次响起了脚步声,挪动木椅的声音,以及衣袖摩擦的沙沙声,我大概知道了亚瑟坐在了我的病床边的木椅之上。 “确定要我帮你念吗……”亚瑟拿着手中材质特殊的信件,指腹摩擦着这有着特殊粗糙感觉,有着岁月篆刻痕迹的浅黄色纸张。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那个月光一般的少女,安静无神的双眼似乎看着他,没有任何的神色,柔软的长发随意的散落着。 “念吧……”我有点困难的撑起身淡淡的靠在了背后的床头上,背后被并不平整的凸起硌的不适的感觉,让迷糊的意识和疲惫的身体都微微的清醒了一些。我并不打算挪开位置,这样能让自己更清楚的思考…… 少年拆开泛黄的纸页,窸窣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俊美的金发少年轻微的皱着眉头大概浏览了信件的全部内容,轻柔温和的声音响起,雨滴低落心间的湿润…… 爱尔柏塔亲启…… 亲爱的孩子,爱尔柏塔。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虽然我没有那个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