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蓝钰瑶才走到厨房门口,即见景天与紫萱亲密相拥,紫萱的一双葱白小手抵贴在景天胸膛,娇羞凝眸;景天的大掌则扶在紫萱的腰际,温柔而望。两人含情相视,景天关切地问,“紫萱姑娘,你没事吧?” 紫萱一脸红云,“紫萱冒失,今日承景护卫两番相救,不胜感激。” 景天莞尔笑道,“紫萱姑娘无需客气!”早晨时,那娇蛮小女子暗中伤人在先,他本是有愧;现下眼见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要摔倒,作为男人、又习有武艺,岂会袖手旁观。 蓝钰瑶看得双眼冒火,举步踏入厨房,并有意走出声来,斜刺里忍不住飘出一句,“景护卫可真得闲。” 景天举目望去,对蓝钰瑶的突然出现甚讶异;而她那声「景护卫」,亦唤得他极不是滋味,一下便将两人的距离拉开许多。「景天」乃他的表字,以之为名,本意是让她先唤着习惯顺口;寻常听着那无意的亲昵称谓,他心亦欢喜,不失为长久默然守护岁月里的一丝甜。扶紫萱坐于旁边的矮椅,“小姐怎么会来此油烟之地?”莫非她又是为了给展昭「洗手做汤羹」?想到这个可能,未待证实,心里已涌上一阵酸涩。 “我…我自然是来给展哥哥做些吃食。”蓝钰瑶当然不会直说,她是来寻他的,她非常不乐意见他和别的女子一起。至于为何,她不及细想,也无需去想。景天是她的护卫,理应听她吩咐,她就是看着不爽、不愿、不许。 听到蓝钰瑶亲口所言,景天喉咙一紧,艰涩地滚动了几下,清朗如星的眸,掠过受伤、怅然的神色,侧首一旁,默不作声。视线正好与担心他手伤的紫萱对上。 蓝钰瑶见景天又回首与紫萱四目相对,贝齿咬着朱唇,不忿地斜了一眼紫萱,语气泛酸,“显然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景护卫和佳人的美好时光。” 景天剑眉蹙起,不喜蓝钰瑶将别的女子与他牵绑在一起,这么久的相处,她对他的一片心意真是分毫不察?还是知而视若无睹?或是对他依然全无感觉?脑海浮起先前她想为展昭着鞋一幕,不觉紧了紧拳头,更是眼底怆凉,心里揪痛。 紫萱忆及早晨的情景,隐有所觉蓝钰瑶不喜景天与自己过于亲近。怕给他添麻烦,急急开口,“蓝小姐千万别误会,方才是紫萱不小心绊倒,景护卫顺道扶了紫萱一把而已。” 紫萱不作声也罢,她这一说,蓝钰瑶心中闷气蹭蹭而起。媚眼来回扫过景天和紫萱,丰润的朱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嗤笑,“是吗?这一个上午,两番相救,真不知是紫萱姑娘「太不小心」,还是景护卫「太有心」了?”说着走近、上下打量着紫萱,不经意酝酿的酸意顷刻发酵成几分尖酸的嘲讽,“不过,也得像紫萱姑娘长得这般玲珑娇俏、我见犹怜,才能激起景护卫怜香惜玉之心,哦?”似针对紫萱,然一双蕴着丝丝不甘与忿怨的水眸有意无意瞟向景天。 景天凝着蓝钰瑶的眸光一沉,他甚么时候对她以外的女子怜香惜玉了?若非她出手伤人在先,他又何需给她善后。 紫萱听着蓝钰瑶话风不对,赶紧解释道,“蓝小姐,真的只是紫萱脚伤未愈,景护卫凑巧伸出援手罢了。”怕连累景天受责,又见蓝钰瑶不相信,自己亦不知如何解释明白,急得眼眸一酸霎时红润起来,渐然沁出又被隐忍着的几滴清泪在眼眶里打转,犹显楚楚可怜。 紫萱此时模样,让蓝钰瑶想到龙小蝶平时一派温婉、貌似大度,却借用女医之便勾引独占展昭,旧忿新怨、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口不择言,“哼!什么主子什么丫鬟!还真是手段了得!少在本小姐面前惺惺作态,我可不是男人,不吃你们主仆那狐媚的一套。” 紫萱见因自己还牵连上表小姐,便越发的着急,豆大的泪珠摇摇欲坠,带着哽咽的嗓音更显柔弱,“蓝小姐,你怎么随意的恶语伤人!” 蓝钰瑶哼笑,“难道不是?你们表小姐借口照顾展哥哥,罔顾男女之别,夜夜宿在他的房中,可有顾及礼义廉耻?!”回顾景天,继而愤愤不平地道,“现在她的丫鬟又来迷惑本小姐的护卫,看来这侠义庄的门风,还真是有待肃整!” “蓝小姐,你——”紫萱此时已经被蓝钰瑶气得说不出来话,想及二人身份差别、亦免言多必失再落个顶撞之名,只委屈的在一旁默然垂泪。 “够了!”景天实在听不下去,起身厉声喝止了蓝钰瑶,“小姐有气,尽管冲我来,请不要牵扯到她人。” 景天竟然为了紫萱凶她,蓝钰瑶气得瞪眼顿脚,直走到他跟前,抡起拳头就往他胸膛捶打,“你帮着她说话,你真被这小妖精给迷住了是不是?” 眼角余光瞅到委屈哭着的紫萱,景天神情肃然地扫向蓝钰瑶,语气严厉,“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部族里沿袭多妻多妾的风俗,女人们为了争宠上位免不了勾心斗角,各种城府手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曾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