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偶尔被光照耀时会闪烁琉璃的微光,如同静谧仲夏夜里,茂盛丛林中一闪而过的萤火虫。 这是姜年连送给姜姝的新年礼物,她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平常可宝贝了,就连自己都很少用。 “毕竟是比赛呢。”姜姝轻声解释道。 季冷点点头,抬手接过那只钢笔的同时将早就准备好的黑色中性笔送出去,言简意赅道,“交换。” 其实没什么可交换的,姜姝又不是只有那一只笔,她只是喜欢用钢笔写数学题而已。 看着乌黑的墨水将打印着难题的纸张浸透,她会产生一种奇异的放松感,这是她解压的方式之一。 不过她还是接过了季冷的中性笔。 普普通通的款式,与她课桌上那一堆马卡龙色系的漂亮文具格格不入,像是黑白默片意外撞入了斑斓海。 笔与笔的交错间,白嫩细小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指腹,明显的骨骼感被他的体温包裹,恍若泛着温热的白玉。 姜姝抬眸瞥了他一眼,素白的脸蛋衬得乌黑莹亮的眸子水灵灵的。 季冷没什么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个小东西放进她的掌心里后打了声招呼就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颗用白色糖纸包裹着的奶糖,姜姝小时候的最爱,只不过现在鲜少有人能够看见它的踪迹,也就季冷能找见。 姜姝将糖放在笔盒的旁边,周珊婷见她回来,随口问她去不去厕所。 姜姝想了想,点头应允,将糖果妥帖地放在桌边的笔袋里后,两人结伴走出教室,穿过散布着稀疏雨痕的走廊,走向对面那栋楼的大厕所。 下转角的楼梯时,疯狂生长的树木伸长了枝干,嫩绿的叶几乎要跳到姜姝的面前,绿得晃眼,鲜活地洋溢着生命力。 细雨刚停不久,课间即将耗尽,走廊上打闹放松的学生慢慢回了教室。 她们出来的有些晚了,周珊婷见四下无人,扯了扯姜姝的胳膊跟她咬耳朵八卦道:“诶,你跟那位理科大神……?”她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 她们这个学期才成为同桌,她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仅此而已。 但——“青梅竹马”,一个多么暧昧的词汇。 这意味着姜姝与季冷之间拥有着彼此间心照不宣的陈年往事,旁人难以侵.入的心有灵犀,还有只有对方知道的秘密…… 最容易滋长暧昧了,尤其是这样年轻的少男少女。 但姜姝和季冷相处时,又没有那种黏黏乎乎的、拉着丝的氛围。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只是普通校友之间的正常相处——虽然冷淡的季冷对人主动就已经很不正常了,但谁叫人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呢。 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多关照一点也正常。 但在这样一个年龄,少男少女走的但凡近一些,就会弥漫出不一样的氛围。 周珊婷拉着姜姝快步走下楼梯,灵活的眼睛透着好奇的光,“你和那位理科大神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击中姜姝,她缓慢地眨眼,短暂的沉默过后,温吞乖软的嗓音被雨后草木的气味浸润,沾染了草木的青涩,听起来有些冷淡,漠然得不像她:“我们是邻居啊。”她理所应当地说道。 “只是邻居吗?”周珊婷揶揄。 “嗯,”姜姝郑重地补充道:“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没人能够替代的朋友。” 周珊婷还想说些什么,尖叫着的预备铃打乱了她的思绪,她连忙抓住姜姝细小的手腕,快步跑向不远处的大厕所。 男厕一楼女厕二楼,要去上厕所,她们还得再爬一层楼梯。 而现在离上课只剩下五分钟了。 她们太过匆忙,以至于甚至都没发现楼梯另一边的墙壁后站着的清冷少年。 季冷刚大厕所一楼的男厕出来,意外听见了周珊婷的问题,敏锐地察觉到她这是在问姜姝。 他本意不想窥探闺中秘谈,可卑劣的心思让他根本迈不开步子。 少女柔软坦荡的声音如同一根尖针,快速而又精准地扎.入他的心脏。 明明已经猜到了她的回答,为什么还会失望? 他自嘲而又落寞地掀起唇角,从阴影里走出,换了条路回班。 周遭再度恢复静谧一片,只余下微风吹拂绿叶发出的沙沙声。 而等到姜姝和周珊婷回到班级里时,虽然还差一分钟上课,任课老师已经提前到了班上,因为这节课他们班要进行课堂测验。 姜姝趁着传卷子的空当,飞快地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