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椒放在锅里干煸,直到烫起虎皮,拿出来以后再次切片。随后上了油,煎肉,让肥肉把油吐出来,将肉片炒得边缘金黄,再炒了豆豉和蒜片,最后将切片的虎皮辣椒扔进锅里。
顿时整个厨房都弥漫起了可口的香气。
成默将热腾腾的“辣椒炒肉”盛在盘子里用盖子扣上。又动手炒了盘普通的辣子鸡丁、一盘小炒牛肉和一盘手撕卷心菜,便对海勒和哈立德说道:“帮我把菜端上去,等下要不要一起吃,随便你们。”
哈立德笑了笑说:“当然一起吃。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华夏菜呢!上次您弄的岩烧,我现在还记忆尤新”
海勒却面色犹豫。
哈立德赶紧拉着海勒走到灶边端菜。
希施看着哈立德和海勒一人端了两个盘子走出厨房,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大人,有意义吗?他们未必能理解您的深意”
成默端起散着饭香的不锈钢锅,淡淡的说:“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还有一句话叫做‘人定胜天’”
希施摇了摇头说:“只有诗人和圣徒才能坚信,在沥青路面上辛勤浇水会培植出百合花来。”
成默走向了门口,在走出厨房门的刹那,他低声说:“我既不是诗人,也不是圣徒,所以我会先把沥青路给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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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端着不锈钢锅来到二楼时,海勒和哈立德已经在餐厅摆好了碟子和刀叉,他扫了眼餐桌,觉得自己应该做几双筷子才对,但想到哈立德他们肯定也用不惯,也就作罢。
“温蒂雅典娜小姐能下床了吗?”哈立德问。
“可以了,但没必要。”成默说,他将不锈钢锅放在桌子上,揭开锅盖,等腾腾的热气散去之后,拿了勺子和一个大盘子,盛了一些白米饭,又舀了些菜在盘子边,最后扣了些辣椒炒肉和汤汁在晶莹剔透的白米饭上,拿起叉子和勺子,说了句“你们先吃”,便端起盘子向着卧室走去。
推开门,雅典娜正靠着枕头,躺在床上聚精会神的看《蜡笔小新》。她脸色稍显困倦,两片薄唇依旧没有什么血色,看上去稍稍有些萎靡,但看到成默进来,就立刻抬手按了暂停,打起了精神,也不做其他的事,也不说话,就看着成默走近。
“今天的菜特别丰盛,再也不是羊肉了,全是我们华夏菜,有‘辣椒炒肉’、‘辣子鸡丁’、‘小炒牛肉’和‘手撕卷心菜’”
等成默走过来,雅典娜拿起了笔记本电脑放到床头柜上。
成默把盘子搁在亲手为雅典娜做的小桌板中间,然后转身去拉窗帘。厚重的深紫色窗帘一拉开,卧室里顿时敞亮了起来。
叙力亚初春的阳光也很明亮,在弥漫着微尘和香气的光照中,脸色惨白一头金发的雅典娜简直就像是吸血鬼那般优雅又脆弱,这叫成默觉得似乎她会被太阳给烧的焦枯。他抓着窗帘的手没有放下,犹豫了一下问:“要不我把窗帘拉上?”
雅典娜稍微眯了下眼睛适应光线,随后摇头说:“不,不用。”
成默“嗯”了一声,走回床边,将手中叉子和勺子递给雅典娜,阳光中她没有血色的薄唇恢复了一些光亮,“‘辣椒炒肉’是我们家乡的名菜,我婶婶做的特别好,我堂姐和堂弟能吃好几碗饭,我小时候不能吃辣,也不能吃太油,就只敢用汤汁拌着米饭吃点肉味,那时候我好羡慕”等雅典娜接过叉子和勺子,他说,“那个时候我好羡慕我堂弟,每次想吃什么就会跟婶婶说。我婶婶虽然经常骂他,但我堂弟只要说想吃什么,我婶婶就会为他做什么菜”
雅典娜从白云般的被子中直起身子,那团洁白的棉花立刻就滑了下来,露出了她起伏的曲线,清透的白色t恤下,能看到厚厚的绷带,还有令成默面红耳赤的艺术品。
猝不及防之下,成默脸红心跳,连忙转过头。
“怎么了?”
“没什么。”成默将绮丽的画面抛在脑后,暗暗舒了口气,才又说,“把被子稍微往上拉一拉”
雅典娜低头看了眼,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却也还是听了成默的,将被子拉了上来,她重新拿起搁在盘子边缘的刀叉,说道:“可我的兄弟姐妹,他们的母亲从来不给他们做东西吃,都是给钱或者买东西。”
成默回头说:“我也没有做过有钱人的孩子,但我想大概是因为父母对孩子的希望不一样。对于普通家庭的父母来说,首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健康长大,那么为他做吃的,就是最深最直接的爱意了。”
雅典娜拿起了叉子,先用叉子插了一块泛着油光的五花肉,放进嘴里,小心翼翼的咀嚼了起来。
见雅典娜表情起了细微的变化,瞳孔微微的扩张了一下,很快又插了一片焦香劲道的五花肉,成默笑着问:“好吃吗?”
雅典娜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满头华丽的金发也跟着乱抖。
成默抬手将她粘在唇边的头发捋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