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地位仅次于女帝的钟北尧更是如此!
袭音变了变眸中之意,亮如繁星,坚定如铁的告诉钟北尧:“孤是出自真心。”
身边一直难以看懂的眼眸,接连闪烁几下,桃花神色先是迅速燃起一团火苗,而后讳莫如深的掩盖了下去。有些不敢相信真切的控制不住上扬嘴角,随后夸张不顾礼仪的往袭音跟前挪了挪,两臂相挨。
这一幕,看在朝臣眼中,袭音跟钟北尧旁若无人的秀恩爱,除了大大松口气先前龙渊国主存在过的芥蒂,混乱关系终得和平解决;与先前曾助孤月赶走敌国不讨要分文金银,两国永世再无战乱;还有接下来,一系列除了准备联手讨伐苪国,两国百姓通商通婚一系列互惠互利白捡便宜的天大好事。
其中,最为欣慰的是青梅竹马的强劲两人,关系更加紧密无间,无论前朝还是后宫,整个孤月国更加固若金汤。
一切,都看起来那么暖意融融,和气致祥。
见进献拜贺的剩下点时辰,钟北尧收起方才捻酸的语气:“音儿,身体恢复的怎样?”
都知道她昨晚干了什么,怎会不知身体恢复程度?
不过,绿云罩顶的钟北尧会轻松翻篇?
压根儿不是正常丈夫的反应。
袭音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柔和,故答他:“孤的洞房花烛怕是要在书房过了。”
钟北尧的面色也越来越善解人意:“避为夫?”
“夫君多虑,攻打苪国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袭音语气一本正经的不像话。
“所以,一夜都不舍得分给为夫。”钟北尧给袭音斟茶,体贴的递给她。
袭音举止得体的接过来,放在唇边润了润唇,发出淡淡鼻吸,甜声道:“夫君,你何时变得如此计较?”
钟北尧深情款款:“明明是音儿懒得再与为夫周旋了而已。”
就在这一瞬,袭音突然有些同情在苪国,日日都要听自己喋喋不休,你不喜爱我,你何时才能喜爱我,碎碎念叨扰的战虚明。
蹙眉稍纵即逝,稳着语气商量:“夫君,时至今日,你我再演情深义重还有什么意义?”
钟北尧捻着指尖传递而来的温热湿润:“音儿,别离三年,你变了。”没有信任,全是漫到要溢出来的忌惮。
袭音不动声色,仿若感觉不到痛般将自己腰间带血的匕首拔出:“若不变,要傻乎乎等着孤月改朝换代吗?”
哐当!
金银铁器相互碰撞,在大殿之上,格外震耳,特别是袭音的位置。
“姐姐……。陛下……陛下受伤了!”站在不远处的袭柠,懊悔没发现端倪改口大呼。
殿中朝臣喜气洋洋的纷纷没反应过来,待随后而来的青苒冷静大喊:“护驾!”
眨眼间,一万暗卫在将殿内殿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龙椅之上,身穿红衣的两人都超乎寻常的镇定,一如往常。方才的和煦氛围稍纵即逝,迅速更替上了比坟墓更加恐怖的诡异。
拉对方入深渊毛骨悚然的平静谈判。
“音儿,你明知论兵力敌不过为夫,何必白白葬送三万暗卫?”不大的声音,在殿中开始如洪钟般回响。
皮笑肉不笑,此时,袭音温柔善解人意的眼眸变得空洞而又冷漠,带着无尽的邪恶道:“只要夫君跑不了,再多的将士攻进来又有何用?”
他们效忠的,无非是最后的赢家。
“擒王的把戏,想当年,还是为夫亲自教的。可为夫并不记得,授过音儿玉石同碎的法子。”
磨嘴皮子,恢复记忆的袭音可不喜欢。
单刀直入:“什么时候对孤生的异心?”明明待钟北尧不薄。
“若为夫说从未,音儿信吗?”钟北尧答的袭音怒火飞起,表面却仍旧保持着沉寂。
“既不想说,那就没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
钟北尧笑的艳如桃花,甚为如饥似渴的品鉴了指尖的血:“滥用酷刑、暴虐成性、狂悖无道、穷兵黩武、不义征伐、压榨百姓……难不成要为夫一桩桩、一件件给音儿列举出来吗?”
袭音将伤口,用破损的外袍毫不在意的拢了拢,表情起伏开始逐渐变得残忍:“试问夫君,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没有你的参与加持呢?”
“帝王之命,不得不从。事后,为夫都对音儿做过的事,伤过的人,做了极大的弥补。”
“如此听来,谋逆的想法,自初识孤就开始了?”说完,而后颤抖瘆人的笑:“众人、甚至孤都以为,是你助孤成就大业。到头来,倒是孤助了你一臂之力。”
“音儿,若你现在放弃皇位,为夫可保你一条命,自此留在后宫安安稳稳渡过余生。”
风驰电掣!
带血的匕首眨眼放到了钟北尧脖颈上,字字透着割裂:“夫君,白日梦,是不是做的太长了。”
脚步如雷轰鸣,埋伏的十万将士后入,将暗卫乃至整个皇宫围的满满当当。
弓箭手直指殿中所有人。
生死旦夕!